杜超心急如焚,電話語音微信,短信連番轟炸,直到自己手機快沒電才看到對方回複:“別轟炸了,我們正去找老金,放心事兒耽誤不了。”
看到這句話杜超心裏一驚,連忙打字問了一句:“你們?你和誰?還有人跟你一起嗎?是路上認識的?”
“沒有沒有,我說錯了。”對方也從語音變成打字,回複完這行字就直接掛機了。
杜超知道自己再著急也沒用,這個是鞭長莫及隻能讓秦萌自求多福了。女孩子就是麻煩!
男爺們出門在外闖蕩,頂多是被人劫財,而女孩子出門還要注意會不會被人占便宜,在很多荒無人煙不毛之地,沒有什麼秩序和法律存在,當一個獨身女人遇到幾個饑渴的漢子,什麼事情都會發生。
當秦萌看到老金的時候,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來。
說是老金,其實也就是三十出頭的漢子,沒準比杜超還小一兩歲,見了誰都謙卑的笑著,說話特客氣,一看就是久混社會的老油條,一口純正的陝西土話夾雜著些許普通話,聽起來十分別扭:“恁總算來了,我要不是忙的跟逑似得,直接去接你們了,對了杜先生怎麼沒來?”
孫小美嗬嗬傻笑啥啥都不管,秦萌繃起臉來說道:“你錯了,我們跟杜老板,不是一起的……”
“啊?不是一起的你說個逑嘛!”老金警惕的看看兩人,語氣立刻變得生硬起來:“我不認識你們!請回吧,我不跟不熟的人做生意的。”
話音剛落,裏屋走出兩個年輕後生來,一個穿背心露著鼓脹脹的胳膊,一個穿皮夾克留小胡子,都不像什麼善茬。
孫小美這種蜜罐泡大寵大的城市女孩哪裏見過這陣勢,嚇得連忙縮頭縮腦的躲在秦萌身後,氣的秦萌腸子都悔青了:我真不敢把她帶出來……合著又給自己找了一祖宗!
“你們還是快走吧,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知道這消息的,但我奉勸你們一句,我金某人別的不敢說,在這小小鹿鳴的一畝三分地上還是有幾分麵子的!我不找你們麻煩,也希望你們不要多事!”
老金看到孫小美這副德行,反倒是沒了戒心:或許這就是杜超的同行?來截胡?嗬嗬,算了,不認識的人還是不打交道,兩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也沒什麼錢的樣子,轟走得了。
“我說這位大叔啊。”秦萌見對方語氣緩和許多,連忙湊上去敬上一根煙。
雖是女孩子但自幼耳濡目染自己老爹的一舉一動,比起一般女孩自然老成練達很多。老金看到這女娃子一點都不露怯,倒也多了幾分喜歡:嘿,莫不是真有同行來截胡?那我還真要好好琢磨下了,畢竟跟杜超也隻是一麵之緣,萬一他開價底怎麼辦?
想到這裏,老金瞥了秦萌一眼:“我說小妮子啊,看你還算靠譜,我實話給你講……我老金在這行說一不二大家夥都知道,我跟人家杜老板說好了,人家可是收藏者協會的副會長,算是這行裏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幾天就來看貨了,你這中間插一杠子,算啥?”
“哎呀,我最佩服的就是您這種說話算話的漢子,夠義氣!有原則!不跟現在那些小年輕的滿嘴跑火車沒一個靠得住那樣,但話說回來了,您夠義氣,他未必眼裏有您啊。”秦萌暗暗感到好笑,不知道杜超這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讓自己人詆毀自己人,自己人跟自己人較勁。
“你這是背後說人,不大好吧!”老金話雖然這樣說,眼神卻遊弋起來。
畢竟跟杜超也不是很熟悉的關係,他也擔心自己的貨不能按時出手。
秦萌趕緊加油添醋把杜超的短統統翻出來,還杜撰說杜超自己壓根沒錢,所有資金都是借貸銀行的貸款。
“啥?他會沒錢?他不是有自己的工廠嗎?”老金跟杜超就是在收藏者協會異地交流時認識的,當時還是外貿公司老板的杜超請他好好吃了一頓,連吃帶玩十分開心,於是這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杜超。
“早就倒閉破產了啊!”秦萌這次沒有說謊,底氣也十分厚實:“他那家企業叫愛家製衣,您不信去工商網站去查查,一看不就知道了!”
老金臉一黑,掏出的居然是一款老人手機,看他笨手笨腳輸入漢字那麼費勁,秦萌索性幫他輸入好網站和名字,直接放在他鼻子下麵:“大叔啊,你可看仔細了啊,是不是已經破產。”
“這個龜孫!”老金氣壞了,破口大罵:“都破產的窮光蛋,給他打電話還信誓旦旦要吃下貨?這人恁不靠譜呢!”
“所以說啊,知人知麵不知心,畫龍畫虎難畫骨,您這裏是一顆紅心熱血直腸,人家那裏先把你穩住,然後不定壓成什麼價呢……所以啊,多給自己留條後路,沒壞處!我們公司雖然不是很大,但有大型保險企業做為後盾,資金有保障!”秦萌見對方思想鬆動,趕緊趁熱打鐵:“先別說這麼多,把東西拿出來先讓我們長長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