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故事梗概大體如此。
隻是,這皇帝至今還沒有妃嬪……難道是那女土匪又被人劫了?走丟了?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這女土匪又生病了,大皇帝這是要求我給她醫病,畢竟是熟手。
天上浮雲似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真是世事變幻無定,不易揣測呀,孰料當初隨便一救,竟救了個傾國紅顏。
“你有何想法?”但聽得那大皇帝慢悠悠問道。
“咳。”我腦子裏機智地想通前後關節蹊蹺後,早已定下心來,成竹在胸篤定開口道:“這位姑娘臣確實認得,可算是一位故人,陛下此番將臣召入京中,若是這姑娘舊疾又犯臣有十成把握可醫,若是……如若這姑娘不在京中,陛下想問臣這姑娘的蹤跡,臣駑鈍,卻是不得而知。畢竟臣與這姑娘淵源僅限於臣於羅耶山中救她一命。”
“咳……咳……咳……”這下輪到大皇帝咳嗽了,“你確實駑鈍!”
這真是……真是太傷人自尊了,當皇帝的也不能這麼說話呀。
“你再仔細看看。”聽得那大皇帝語氣似乎勉強按捺性子和我說話。
我也勉強按捺性子仔細翻了翻那幾張宣紙,除了添加了我當時的實話,其他無甚特別之處,啊,對了,我的話裏可抱怨過給大皇帝殉葬這件事!這是得罪皇帝了。
“臣~臣當時年幼無知隻是隨便一說。能給陛下這樣英明威武的聖君殉葬是臣八輩子修來的福氣。當然,臣亦會加緊給陛下研製長生不老藥,讓陛下千秋萬載一統天下!”我堅定不移地表忠心。
那大皇帝非但沒有被我的真誠感動,反而重重“哼!“了一聲,不死心繼續問:“朕宣你進京的聖旨你看了沒?是朕親筆所書。”
啊,聖旨不是有人宣讀的嗎?讀好了,自然就供起來了,誰會想到去看呀。不過,皇帝既然這麼問,還說是他親筆所寫,我曉得了,“臣自然認真拜讀了陛下的聖旨,仔細欣賞了上麵的書法,隻覺那字跡筆走龍蛇、力透紙背、鐵畫銀鉤、遒勁霸氣,原來是陛下親筆所書,自然筆力非凡,非凡夫俗子力所能逮。”
“真是對牛彈琴!”這下好了,皇帝幹脆一拍凳子站了起來,呃,這是大步向我走了過來?
但見他將我麵前簾子“嘩”地一聲粗魯揭開,我一驚,趕忙低下頭去,幸得我時時戴著麵紗半遮臉。
我垂頭看著龍靴一角,沉靜道:“陛下,禮數不可廢。這道簾子去不得。”
“抬起頭來。你且看看我是誰?”頭頂,大皇帝居高臨下地倨傲命令。
是皇帝唄,還能是誰。如果不是皇帝,你是男子,我哪能跟你說話呀。心中這麼想,但是麵上卻遵旨抬起頭來,作虔誠狀掃了他一眼,但見他唇不點而朱,眉不畫而黛,膚色燦若桃李,哦,原來是個小白臉,當然,我不能這麼說,“陛下麵相龍威燕頷、有赫斯之威,岩岩若孤鬆之獨立,巍峨如玉山之將崩。有讓臣不能直視之威武淩冽光芒。”
這大皇帝忒自戀了,前麵讓我誇他書法,現在又要我誇他長相。
“朽木不可雕也!”這皇帝還是不滿意,看來馬屁拍到馬腿上了。難道作為皇帝不喜歡我誇他長得威嚴有氣勢,反而想讓我實話實說誇他郎豔獨絕世無其二長得像大姑娘一般俊俏?
我正待開口,卻被他恨聲截斷。
“收起你那些自以為是的小聰明!什麼‘醫者無性別’,你當朕不知你心裏想著卻是下半句‘患者亦無性別’?你不將自己當做女子,也犯不著將全天下人都當做女子!”
啊,這是又被他讀心術給看出來了,這大皇帝忒邪門了。
我這邊正克製自己什麼都別想,否則都被他讀出來可就糟了。那邊,半晌後,他卻俯下身來,不待我側身閃開,他便在我耳邊咬牙切齒卻又甚是有幾分別扭不甘低聲開口道:“我是鴉鴉。”
之後,廣袖一甩,便大步出殿。
鴉鴉?鴉鴉!
我驚了。他是說他是那個女土匪鴉鴉姑娘?!我駭然捂上嘴。
費力仔細一回想,果然長得是一式一樣!
我淩亂地重拾那些宣紙,比對了一下那些標注的小字和鴉鴉的字跡,顯然如出一轍,再哆哆嗦嗦從廂房的不知道哪個箱籠犄角旮旯裏挖出那道聖旨,一看,字跡也是一模一樣!
啊!原來是這樣!我就說我的藥肯定包管三日內複原,顯見得他早便能聽見,竟還假裝聽不見,忒不厚道了。忽然,我又想起鴉鴉姑娘臨走前一日之前曾寫過可以幫我實現一個心願的話來,他此番宣我進京,想來是要兌現諾言報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