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八叔的話,張寡婦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的前仰後合的道,“我知道你們慣於編造這樣那樣的謊話哄騙人,可是你們編排誰不好,非要編排靜安師太。她是什麼人,她可是整個涯鎮的救星!”八叔冷笑道,“想當年靜安師太救我們於危難之中不假,可是她也傷了兩位小師傅,並且想要逃走。一碼歸一碼,她的好我會記住,可同樣的,她做的惡,也要自己承擔!”
就在這時,外麵忽然有人進來回報,說是成銘親自上門來了。八叔一愣,咂著嘴道,“他這時候來做什麼?”青婆眼皮也沒抬一下,“黃鼠狼給雞拜年,絕對沒安好心。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不肯放下這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和他那個死鬼爹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人家既然已經來了,就再沒有不見的道理。八叔讓八嬸把青婆扶到前院好好歇歇,然後對我和李安邦說,“你們兩個也一起來,聽聽這小子要放什麼屁!”才走了幾步,八叔忽然回頭說,“就把張寡婦和張嘯關在一處吧,我想他們還有不少話要說。”
有了上次的事兒,成銘對八叔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他甚至讓人提了一包點心。一見麵,成銘就衝八叔拱了拱手說,“老兄別來無恙啊?一點兒東西不成敬意,自從劉全有死了之後,想吃點兒可口的點心都不能。好在我從臨鎮尋了一個專門做宮廷點心的師傅來,他的手藝可不比劉全有差!”說著,成銘把點心包朝八叔推了推。
八叔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說,“那我就多謝成鎮長了!如果沒記錯的話,上次成鎮長到我家來,是七八年前的事情吧?今天您貴腳踏賤地,是有什麼事兒吧?”成銘尷尬的笑了笑說,“是我疏忽了,從前少來往了。今天我來的確是有事兒,聽說靜安師太出事兒了?”
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八叔囑咐了大家不要多嘴,可還是有一點兒半點兒的風聲透了出去,成銘能知道也不足為奇。八叔說,“沒錯,人證物證俱在,慧空和慧明兩個小師傅一傻一傷,這慈悲庵算是完了。這可都是靜安師太做的孽啊!”成銘道,“我也隱約聽到了一句半句,說她和張寡婦勾結,聽說還打傷了景同他們?”
他的眼神兒朝我和李安邦瞟了過來,我連忙說,“不錯,我們被關在慈悲庵大殿下的地牢裏,而且還在裏麵發現了一間密事和九口棺材!”成銘聽到這裏,忽然挑了挑眉毛“哦”了一聲道,“那九口棺材裏有什麼?”
一般人絕對不會問這樣的問題,棺材就是用來裝死人的,還能裝別的嗎?可成銘卻毫不避諱的問了出來,這也就說明他並不覺得裏麵應該裝死人,而是別的什麼東西,譬如黃金白銀,又譬如各種珠寶玉器。看著他眼裏閃耀著的光芒,八叔反問,“以成鎮長高見,那裏麵應該有什麼呢?”
我忽然想起發現的幹屍裏有一具和成銘十分相像,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沒想到這時候他也朝我看了過來,見我不住的打量他,成銘問,“景同啊,你這麼看我做什麼,是有什麼話要說嗎?”我憋了幾憋終於還是沒有忍住,脫口而出道,“成鎮長,你有特別親近的家人失蹤了的?比如說你的堂兄、堂弟,或者是表兄、表弟?”成銘十分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道,“我家三代單傳,所以我並沒有堂兄、堂弟。至於表兄弟嘛,他們都在家好好的,你問這麼做什麼?”
話出口時八叔已經在拚命的對我使眼色,而我自己也有些後悔了。這話問的實在莽撞,天底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了,總不能說長的有些像就是一家人吧!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說,“成鎮長,我就是順嘴那麼一問,沒有別的意思,你千萬別往心裏去!”八叔也在旁幫腔,“是啊是啊,長這麼大了就知道胡鬧,說話也不過腦子的!成鎮長,咱們還是說說靜安師太的事兒吧!”
沒想到成銘大手一擺,直接走到了我麵前,低著頭看著我問,“景同,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沒想到他真的當真了,八叔跟過來想要攔住他,卻被成銘擋在身後,急的不得了。我想,那八具幹屍早晚也要給成銘看,索性我怎麼想的就怎麼說,“成鎮長,其實是這麼回事兒,那九具棺材中間的一具是逃往外麵的出口,而其他八具裏麵各有一具幹屍。最為奇怪的是,其中一具和你長的……”我避開他的眼睛說,“其中一具和你長的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