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喘息聲回響在柴房裏,張嘯臉上猙獰的笑意更弄,他砸著地麵大聲叫道,“善惡到頭終有報,老天爺開眼,你的報應來了!”張寡婦睜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瞪著他,張嘯卻絲毫沒放在心上,依舊笑個不休。李安邦忽然問,“青婆,您這五光十色顯現在哪裏,我怎麼瞧不見啊?”
青婆笑著道,“那我今天就讓你們開開眼,來來來,往這兒瞧!”她一把抓起張寡婦的手,說道,“看,這就是五光十色!”我打眼這麼一看,倒抽一口涼氣,血都要凝固了。被銀針刺中的地方,有蜘蛛網樣的細絲朝周圍擴散,隻是這些有紅有紫有青有黃也有藍,若不是出現在一個人的手背上,我還會覺得挺好看的。
“這就是我的五光十色,要是沒有我的解藥,這些印記十年八年都不會消退,而且這種深入骨髓的痛感會時不時發作,讓人想生不得要死不能!”青婆撇了張寡婦一眼,說了聲“差不多了”,伸手把三根銀針拔了下來。張寡婦全身抖動一聲,似乎所有的痛感到達了極致,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有人過來把張寡婦放了下來,青婆毫不留情的道,“拿涼涼的水潑醒她!”一盆冷水下去,張寡婦緩緩的睜開眼,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八嬸心軟,看不了這樣的場麵,走到青婆麵前想要求求情。可還沒開口,青婆就揮揮手攔住了她,“你別替她說好話,這樣的禍害留著也是沒用!”八嬸眼神一暗,悄悄的走到了旁邊。
張寡婦的身子動了兩下,努力的抬起頭似乎想說什麼。青婆道,“來人把她架起來,話還是得讓她說的。”兩個大漢過來一左一右的架住張寡婦,八叔問,“你現在可想說了?張嘯說的可都是實情?”張寡婦張張嘴,卻發不出聲音,隻好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八叔又問,“那藏在你家的淬了毒的暗器又該怎麼解釋?”張寡婦還是搖搖頭。
到了這種時候還死鴨 子嘴硬,八叔的脾氣被勾了上來,不再理會張寡婦,轉身對青婆說,“您別客氣,把能使的手段都用在她身上,人死了算我的!”青婆見他動了真氣,不緊不慢的說,“小八啊,你都這把歲數了,這脾氣可得改改。對這種人犯不著生氣,交給我就行了!”
青婆又拿出一個綠色的小瓷瓶,從裏麵倒出大米粒似的一顆藥丸兒來,一掐張寡婦的下巴給她喂了進去。張寡婦沒有力氣反抗,隻能聽之任之。片刻之後,一絲紅暈出現在了張寡婦慘白的臉上,她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推開一左一右架著她的人,抹了抹臉上的汗水,中氣十足的道,“我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好歹我也是涯鎮的人,你們為了一個外來人的幾句話,就懷疑我審問我,難道隻有我說謊話,他就不會說嗎?”
張寡婦一指張嘯道,“我今天當著你們所有人的麵和他對質,你說我哄騙你的父親,被他娶進門做了你的繼母,你可有證據?”張嘯冷笑道,“當然!無憑無據的我怎麼敢指證你!當年你嫁進我們家的時候,隻帶了一個小包袱,裏麵除了你常穿的幾件衣裳外,隻有一隻小小的荷包,就是你現在隨身帶著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