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外麵有人敲門,八嬸開了門,卻是喬廣泰笑眯眯的站在門口衝我招手。我連忙走了出去把他迎進來,問道,“你怎麼來了?”他拉著我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沒事兒就好,我聽說你病了,就趕緊去你家看你,誰知撲了個空。”我中毒的事情隻有親近的幾個人知道,外人問起隻說生了病,所以喬廣泰並不知道實情。
“看你的臉色還是不大好,沒關係,我那裏就是補身的藥材多,已經讓人送到你家去了,回頭讓素素給你補補,保準不出一個月就恢複如初了!”喬廣泰看了一眼被踹的嘴角流血的張嘯,漫不經心的說,“呦,安邦,怎麼動了這麼大的火氣,他得罪你了?”
李安邦沒拿喬廣泰當外人,氣哼哼的說,“這小子不地道,竟然用蒙汗藥把丘先生和景同都迷倒了,簡直該死!還有張寡婦家那種有毒的暗器,沒準兒也是他放的,景同差點兒就救不回來了!”說著,他又在張嘯身上補了兩腳,喬廣泰眉頭緊皺,不住的打量著張嘯。
就在這時,張嘯忽然喊了起來,“你們說的有毒的暗器,是不是,是不是人中毒後全身都動彈不得,但是還能聽到感覺的到?”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問,“你怎麼知道的?”張嘯的腦袋忽然耷拉了下去,說,“我就是為這個來的!”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八叔逼近他問,“你是什麼意思,別跟我藏著掖著,最好痛痛快快的全都說出來,不然我一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八叔說話的時候,一雙手死死的掐在張嘯的胳膊上,他吃痛哼了一聲說,“能不能先給我鬆綁,再給我點兒吃的。”
“哼,你的要求還挺多,愛說不說,你不說我們還不願意聽呢!”說著,李安邦叫上我們就要走。喬廣泰卻說,“慢著,八叔,我能不能幫這位小兄弟求個情,看他的樣子也實在是餓急了,而且咱們這麼多人,還怕他跑了嗎?”
這番話說的八叔臉上有點兒掛不住,nue待“犯人”的事兒可不怎麼光彩。當下,他嗬斥幾個看守張嘯的人道,“你們是怎麼辦事兒的,我隻讓你們把他看管起來,又沒說不讓他吃東西,真是的,還不趕緊給他鬆綁!”幾個人答應一聲,手忙腳亂的把張嘯扶了起來, 八叔又說,“找件衣裳給他換換,然後送到前麵去。對了,把中午剩的魚湯和大餅也熱熱一塊兒送過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張嘯被人“送”了過來。盡管換了衣裳洗了臉,可還是難掩一身的疲憊,他隻坐了半個椅子,卻盯著熱氣騰騰的魚湯咽口水。喬廣泰和藹的說,“吃吧,多吃些!”因為為他說情的緣故,張嘯對喬廣泰很有好感,心存感激的衝他點了點頭,悶頭吃了起來。
他是餓的急了,餅進嘴裏胡亂嚼幾下就咽了下去,即便是這樣,他吃東西的時候依舊保持著應該有的禮儀。我不禁產生疑惑,他真的隻是早早出來賺錢養家的孩子嗎?
整整兩張餅和一大盆魚湯轉瞬間圈進了他的肚裏,他擦了擦嘴,抬起頭來衝我們笑著道了謝,然後吐出一句,“我的確不是什麼張鳳的堂弟!”此話一出口,雖然我們早就有準備,但還是忍不住變了臉色,一齊望向他。
張嘯苦笑著說,“其實我來涯鎮,就是為了那種奇毒,不隻想要找到解藥,更要找到害我爹的人!”就像洪發叔講的那樣,張嘯的親爹在他娘過世後不久,就娶了一名美貌的女子進門做續弦。張嘯雖然不喜歡那個妖豔的女人做自己的繼母,可是他不敢違背父親的意思,隻好默不作聲。
但是,半年之後,有一天繼母忽然聲稱他爹突發疾病,附近的郎中看過後都束手無策,於是繼母提出要用重金聘請神醫,孝順的張嘯當下就答應了。自此之後,家裏的錢像是流水一樣花了出去,各種各樣的郎中、大夫輪番上門,但躺在chuang上的父親卻一點兒起色也沒有。
繼母假意“心疼”張嘯,不讓他獨自守在父親床前,可是一次偶然的機會,繼母出去送客人,張嘯發現父親的眼珠竟然在急速的轉動著,似乎想要對他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