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花瓣(1 / 2)

轉眼到了仲夏。天氣越見炎熱。我常常想起那個在夏天怡然自得的女孩子。記得sue給我留過她學校的地址。打開包找到那張紙片。學校離我並不遠。

一到夏天就不想出門了。所以今天的舉動算是怪異的。打電話問sue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的時候可以聽出她語氣中的輕微驚訝。

“那我7點的時候去你那兒我們一起去找她。”她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鍾後定下了時間。那幾秒鍾可能在確定約定的時間吧。

放下電話發現現在5點,就是說還有兩個小時無所事事。

打開電腦查找關於塔羅的基本知識。我確定等會她們的談話內容不會超出這個範圍。

sue用的牌是騎士版的韋特牌。從不把56張小阿卡納帶出來。每次看她從手袋中拿出裝著塔羅的木盒子時都是小心翼翼的。可是我不喜歡那副牌的圖案。雖然她給我說這種塔羅很多人在用,就像塔羅的教科書一樣,我還是不喜歡。記得有一次在網上看到一副非專業版的塔羅,一眼就喜歡上了。沒有原因。sue說最好不要買,因為我算是初學者。

其實我從來沒想過要買塔羅。如果命運真的可以透過那78張牌映射的話,我會覺得不安。往往看著sue給別人占卜時對方的信任,就會讓我覺得有壓力。即使sue或是殷薇有能力讓我看到未來的大概,我依然不想從她們的嘴裏知道關於我的未來哪怕一點點的信息。未來的路,我隻希望是自己選擇的,即使選錯了,我還是不會後悔。

一大清早媽媽打電話來詢問我的生活。這個叫陳沫的女人。相處三年,依然有深厚的陌生感。總不相信這個和我沒有什麼相似之處的人會是我的親人。

在我20歲那年。她叫我到她的書房。指著桌上被她說是和我一同遇到車禍的妹妹陳湄的照片說,這個才是我女兒。不是你。

不置可否地,我走出那扇門。三年前通過那扇門,我遇到了告訴我我不是尹知霧的魃禦。三年後我被告之,我不是陳沫的女兒。也許三年前她告訴我的話,我會驚訝的從此很難麵對她。可是三年後,我改換名字,來到這個城市重新生存。偶爾的電話,像對待曾經的同學那樣。兩三句簡單問候。聽出她的聲音生硬。有時候電話這頭我會不自覺地逸出笑意。可能她會以為是我沒有原諒她騙了我吧。

記得中學的時候,身邊的女生一群群的討論她們感興趣的話題。青春明媚的笑臉。我就是無法融入。後來才知道,她們覺得我很冷漠。無法接觸。

原來我才是不好相處的人。

想一想好像中學的時候總是獨來獨往。開始的落寞到了後來就感覺不到了。隻是魃禦走了之後,有時候會覺得不自在。放學後走到宿舍樓的過道,覺得隨時可以聽到她的笑聲。晚上的時候,睡不著覺。頭痛的厲害。強迫自己保持一個姿勢數400下不換。往往第二天早上,被壓迫一晚上的神經會跳個不停。這種情況好像是在虐待自己。有時候睡著了,會被聲音驚醒。有時候是魃禦的聲音,有時候不知道是誰的聲音。輕柔的叫我的名字。

早上醒來回味著好像是夢境的情景。每天8點多去上課。穿過花園的時候重溫和魃禦第一次遇見的場麵。吃午飯的時候比別人晚半個小時走到食堂。一般那個時候食堂的人會少很多,有空的位置。因為我沒有朋友,就沒有人會給我占位置。下課後往往喜歡到教室外的看台上,曬太陽,看別人在操場上麵玩。也有時候當一個人站在看台上的時候,可是有女生或是男生走過來搭話或是找茬。不一定總是不理睬他們。記得有一天天空的顏色很好,可是熱的厲害。心情煩躁,一個男生走過來。

我知道他。

高我一屆。關於他的傳言有很多。並非都是好的。第一次見他是在校長室裏。我是去見正好路過學校和校長聊天的媽媽,順便聽她說讓校長照顧我。他是去拿獲獎證書給校長。匆忙的一瞥,記住了他平靜的表情。然後還有一次是在看台上目睹一個女生拉著他哭的畫麵。剛好是中午的午飯時間。我一如往常在等待的半個小時裏倚在看台的靠欄上。隻能看到女孩梨花帶雨的淚顏,他的背影看起來沒有一點點對女孩的憐惜。我饒有興趣的看著女孩子的表情,想象著他接下來的動作。還有女孩子可能會說的話。看到的是他把女孩子推離身邊,很殘酷的甩開她的手。看的出他沒用很大的力氣,離開之前還扶住她的肩膀說了什麼。臨走的時候他抬頭掃了一眼教學樓,可能看到了靠欄上的我。我沒有躲開,說不定眼神很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