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俗話說的好,盧鉉在完成李琦交代的事後回到住所,看見滿屋的金銀珠寶頓時樂的開了花,不料突然眼睛瞪大,一動不動的望著前方,不多久直直倒下,闔然而逝。
腥風血雨的宮中,一幕幕官僚鬥爭不斷上演,何時才會有盡頭?
某個清晨醒來,若崖就發現自己身處陌生之地,身邊的人摟過她,附在她耳邊低語,“不用驚訝,這是玉蟬縣,我在這置了一套宅,昨晚我帶你離開了王府。”若崖轉頭,他的俊臉就在眼前,從王鉷出事後他們已有數日未見,她知道他向來比較繁忙,也不會過多打攪他,隻是不太理解為何將她帶到此處,“孩子呢?”
“在府中,有桓碩他們照看著,你放心。”
若崖呆愣了會兒,才理解他話中的用意,“你的意思是日後這裏便是我們的住處了?”
“恩。”他閉眼,繼續休憩。
眾多的疑問在她腦中盤旋,“那府中的事如何處理?聖人那邊你是如何說的?”
“府中已沒什麼事,現在是屬於償兒和佩兒的府邸,我和父親請辭了所有官職,現如今隻是個無權無勢的平常百姓。”他張開眼,深邃的目光停格在她臉上,似笑非笑,“莫非你嫌棄我?”
若崖嗔了他一眼,他明知道自己不會這麼想,還要多此一問。他笑,將她的身子摟的更緊,細密的吻在她唇上落下,若崖偏過頭,“該起了。”他雙臂撐起身子覆在她身上,聲音低低的,“在這裏,沒有人會在意我們在幹什麼,也沒有人會每時每刻提醒你該幹什麼,所以我正在做我想做的事。”若崖剛想說的話語被他全數沒入口中,大掌也片刻不停留的將她的衣物褪的一幹二淨,房間內泛著濃烈的荷爾蒙氣息。
夫唱婦隨般幸福日子總是過的很快,李林甫病逝後,楊釗就聯合安祿山誣告李林甫曾和叛將阿布思同謀造反,李林甫的女婿楊齊宣從旁作證,最後李林甫還未下葬,就被削去官爵,抄沒家產,改以小棺以庶人之禮安葬,同時吉溫與羅希奭也被貶官。他說,他終是替楊慎矜和張瑄報了冤仇。
李環和李琬偶爾也會光顧,即便李琦的臉色不好看,李環還是一如既往的和若崖抱怨李琦走後他的工作量一下大了很多,原來李琦在和唐明皇請辭的時候,因李琬經常隨在唐明皇左右,無暇顧及其他,遂把原本自己的職務都轉給了李環。
隨著安史之亂的日期臨近,若崖的心裏越發覺得不安,整晚她都被噩夢纏身,夢見安祿山殺進長安,殺了她的孩子,她驚醒,木然的望著頭頂的房梁。李琦已然發現她最近異常的舉動,他撫上她滿是虛汗的蒼白臉龐,“怎麼了?”
若崖回過頭,唇邊露出淺笑,“沒事,有點想償兒和佩兒了,你能接他們過來住幾日嗎?”
李琦輕應了聲,拿過床邊的帕子替她擦拭,“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若崖望著他,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他的眼,她將頭埋進他的胸前,聲音有些悶,“安祿山與史思明這幾日便會起兵造反。”
聞言,李琦的身體明顯一僵,隨後又恢複了正常,“然後呢?”
“因楊國忠的無能,你父親會被安祿山的大軍逼迫退出長安,所以我擔心孩子們的安危。”顯然,若崖的話還沒有說完,但她潛意識裏覺得事情還沒有結束,她的生活不會這樣一直持續下去,她突然又道,“若我消失,不必再尋,我隻是回到了我自己的地方。”
李琦低頭觸及她柔軟的發絲,久久沉默不已。
十日後,宮中便收到消息,安祿山反於範陽,唐玄宗很是震怒。當年唐玄宗為試探安祿山是否真有反叛之心,可誰又知道,若不是楊玉環將消息傳給了安祿山,安祿山豈會活到現在?所以他從長安回來後便以“憂國之危,奉密詔討伐楊國忠”為借口起兵,這一切的一切又是誰的錯?唐玄宗的荒**爛、楊國忠的徇私誤國,楊玉環的驕縱跋扈,即便沒有了安祿山,恐怕也會有其他人後繼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