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府中的桓管事,說一切等盛王回來處理。”
王恭煙強忍住顫意,支開兩人,“我知道了,你們都先下去吧。”心中暗想不妙,自己現在有什麼舉動恐怕也有性命之憂,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這幾日,李環一直在房內不眠不休的照顧若崖,原本蒼白的臉已恢複紅潤,氣息逐漸平穩,卻依然不醒。
“太醫,這是為何?”
“王爺,小娘子的身體已無大礙,至於她為何不醒,興許那日的事讓她身心俱疲。”
“你這是什麼意思?”李環冷道,鳳眸迸出危險的氣息。
“要看小娘子的意識了。”太醫歎息,“想必她經過很多事,身累了,心也累。”
李環抿唇,不發一語,心累了,為何不找他?難道他不值得依靠嗎?
揚州大都督府內,李琦正與劉彙他們商討最近沿江貿易事項,雲沭拿了封信函,疾步而來,“王爺,長安府中捎來信件。”
他並未抬頭,隻說了聲,“讀。”
雲沭拆開信,讀道,“王爺,近日府中出了許多事,”看見信後提及的事,雲沭停頓了下,有些不確定的說,“奚娘子...”隨後手中的信就被李琦奪過去,不一會兒麵色鐵青,命令道,“雲沭,備最快的馬。”
濟王府大門前,兩道挺拔的身影對峙著,誰也不願讓步。雲沭尷尬的杵在一旁,終是出聲阻止了他們無言的對視,“王爺,要不你先回府休息,這裏我來處理。”王爺從揚州沒日沒夜的趕回來,路上幾乎沒休息過,可見奚娘子在王爺心中非同一般,此時此刻被濟王攔在府外,他臉上的陰鬱更深了幾分。
“你先回去。”李琦道,身形未動半分,“看下府裏情況。”
雲沭來回看了兩人幾眼,知道自己在這也無能為力,遂先回了府。待雲沭走後,李環開了口,“我不會讓你帶走她。”
“她是我的人。”
話落,李環怒道,“你的人?無名無分,讓她回去再受傷?!”
“我會處理好。”李琦的語氣自始至終都很平淡,細看卻可以看到他緊握的雙手早已泛白,李環憤然上去揪住他的衣領,“處理?如果你處理的好,她為何會受傷?你知不知道那****見到她的樣子,整個人都空了!渾身上下將近百道傷口,甚至受了簽指,她都沒有哭,我接下她的時候她甚至笑了,她的絕望我想都不敢想!李琦你夠了!一心一意進行你的計劃,放過她。”
李琦閉了閉雙眼,將心中翻滾的情緒強收住,沉聲道,“讓她自己選擇。”
“嗬嗬...”李環語帶諷刺,放開了他,“看來你還不知道,太醫說她身心俱疲,什麼時候醒要看她的意識。”
隻覺喉間苦澀,李琦幹啞開口,連語氣也不若平時的鎮定,“她...還沒醒?”
“是。”
李琦衣擺下的拳握了又握,是他造成的這一切,明知道自己給不了她想要的,卻依舊執著的將她綁在身邊,但他不願放手,更不願就這樣放開她。
“過幾****會再來,介時,人我必帶走。”說完,他拂袖而去。
盛王府內,後院不時傳來女人的哭喊聲,桓碩詢問著剛回來的李琦,“王爺,你要去王妃那看一下嗎?她房內那幾具屍首還沒處理,恐怕...”
李琦恍若未聞,他將寫好的休書遞給桓碩,“把這休書給她,立刻逐她出門。”而後從後邊書架中拿出一份書卷,“找個頭腦靈活的人將這書卷送去鹹陽,交給趙奉璋,就說是我給嶽丈的禮物,讓他自行處理。”
桓碩雖然不明白王爺的意圖,卻也恭敬的接過東西,並偷偷瞄了眼自家主子,這一瞄還嚇不輕,主子一身肅殺之意,讓人不寒而噤,奚娘子的事真的徹底激怒了王爺。雲沭倒有些不明白王爺有何用意,一邊休了趙怡,一邊又幫助趙奉璋,“王爺為何要幫趙太守?”
“趙奉璋這人喜大好功,我將這李林甫二十餘條罪狀交給他,他必會大肆宣揚,到時候自有人會了結他。”李琦淡道,眉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雲沭知道王爺向來思緒縝密,這招借刀殺人的手段實在是高。為了奚娘子,他這是要將那趙家盡數斬殺啊!
隔日,李琦便進宮和唐玄宗稟告,趙怡心胸狹隘,手段狠戾,盡失一個女人該有的溫婉賢淑,不配王妃之稱,特準休妻。唐明皇倒也未加多問,本就因上次之事對她印象不佳,隻是安撫幾句便了結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