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睜著血紅雙眼的趙怡,見有人帶走了若崖,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誰敢帶走她?!我堂堂盛王妃要修理的人還輪不到你插手!”她的眼中已看不到別人,隻剩滿腹的不甘與毀滅。
李環未曾停留,隻留給桓碩一句話,把這瘋女人關好,待盛王回來處理。
濟王府內,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王爺的寢室,站滿了隨時待命的丫鬟,房間內傳來陣陣怒吼。阿平倒是很聰慧,在請禦醫的時候便已說明是女子受傷,所以太醫還攜帶了一位女醫,此刻她正在帳簾內檢查傷口,而太醫手執絲線與李環一同站在簾外。
“脈象微弱,氣若遊絲。”太醫捋了捋胡須,輕吟道。
“治不好她,拿你是問!”
太醫的手微微一晃,濟王向來閑散溫和,今出此言,想必那女子對他非比尋常,忙回,“是,王爺放心。冉兒,傷口如何?”
隻聽簾內女子歎息,“手指上的銀針我已取出,”望了眼床上的人,這簽指豈是常人能忍受的痛苦,“隻是傷口深淺不一,都已止血,但是....”
“但是什麼?”李環立馬接住她的話語,聽的出他正在隱忍著什麼。
“她出血過多,全身上下傷口恐有百餘之多。”
聞言,李環握著的手已泛出白色,他在心中暗暗發誓,這一次,絕不會再讓李琦帶走她。如暴風雨前的寧靜,房內靜的出奇,隻聽的出李環急促的呼吸聲,許久之後,“還有呢?”他道,聽不出喜怒哀樂。
“沒有其他的了。”冉兒說,“這傷恐留有疤痕。”
聽了這話李環忽然怒道,“不管有沒有疤痕,我現在在意的,是她能活下來!”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他在意的隻有她的安危。
“王爺放心,隻要每天按時換藥,多給她服用生血類藥物,這位娘子就無大礙。”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太醫開了張藥方,匆匆離去,在離開的路上還不忘詢問同行的女醫,“你認識那位小娘子嗎?她是何人?”
女醫搖頭,“劉太醫,沒有,她蒙著麵紗,看不清樣子。”隻是輪廓和貴妃娘娘很相似!這句話她沒有說,因為她知道,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她向來眼見力過於常人,對所見事物過目不忘,所以很快比對出那蒙麵女子的五官棱角和貴妃娘娘如出一轍,不過她不打算趟這渾水。
清冷的夜色中,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兩個人的身影上。
李環對男子的到來很是意外,“你怎麼在這?父親不是讓你留在宮中統領禁軍的嗎?”
屋簷上的人並未回答他,黑眸隻是看著房內,“她怎麼樣?”
李環垂眼,“無礙。”隨後身影沒入在夜色中。屋簷上的人目光投向明月,染滿鮮血的劍靜靜躺在一旁,剛毅的臉上添了份惆悵與悔意,明明說過要護她一世,卻依舊讓她遇到危險。
這個夜晚,究竟傷了多少人的心?
濟王府的另一間房中,則是炸開了鍋。
“你說的是真的?”濟王妃王恭煙此刻在房裏來回,心裏沒了主張,下午王爺將那女人抱回來,她就不踏實,心想著要出事,沒想到這麼快,李環居然為了她將所有妾室全部驅走。
“是,王妃,千真萬確!王爺將那女子抱回來後直奔寢室,正好遇見張娘子在門外,她才喊了聲王爺,王爺就說了句,你們統統給我出去,以後不要再讓我看見。”丫鬟見王恭煙不語,又道,“王妃,如此不是正好,以後王爺就一心一意對您了。”
“對我?哼,我怕若不是礙於我表叔的關係,此刻我也不會在這。”王恭煙冷道,李環是礙於王鉷才沒將她休了。
門外又傳來一陣驚呼,原是王恭煙派去盛王府探查情況的丫鬟已趕回來,“王妃,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事?”王恭煙不耐煩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斥責道。
“盛王妃,盛王妃她...她被毀容了!她的丫鬟...茉兒也被殺了,聽說...盛王妃也被禁足,而且說房內還有幾具男人的屍首!”
“什麼?你再說一遍!”王恭煙大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丫鬟緩下一口氣,又將事情原原委委的講了一遍。
“是誰幹的?”王恭煙顫抖著身體跌坐在椅子上,這奚若崖斷不能小看,連趙怡都變成了這樣。
“不知道,肯定不是盛王,盛王還沒回來。”丫鬟很肯定的說道,“隻清楚來人速度很快,沒等盛王妃說話劍就揮了上來,那人問了茉兒還有誰,茉兒說完後就被殺了。”
“那是誰下令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