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一共兩個人嗎,一男一女,要活的?”打手a不耐煩地嚷嚷。
“嘿,就是前麵這棟建築的四樓左數第三間教室吧。”打手b說道。
轟隆一聲,隱約看見教室的玻璃碎裂,衝出一男一女兩個身影,男的那個扛起黑箱子向右跑,女的直接向左飛奔。
“他們跑出來了,快追!”打手c喊道。
“慢著,他們的計劃應該是這樣的,一個人扛著黑箱子,一個人朝著相反的方向跑,這樣可以縮短奔跑裏程。”頭兒說,“這樣的話隻需要幹掉那個女的,,男的抱著黑箱子也跑不了多遠。”
“是。”十個人聽後朝著女的身影方向飛奔過去。
“頭兒,接下來的那個人呢。”
“你不覺得很奇怪麼?為什麼他們等我們來了才行動。老呂通知我們後我們需要十分鍾才趕得過來,他們就呆楞楞地等了十分鍾?”
“您的意思是。”
“先跑對他們不利是什麼?我們的配套定位係統隻能查到黑箱子的移動情況,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我們隻會去找黑箱子的攜帶者。而現在他們表現給我們看就是為了讓我們去追那個女的,來分散兵力。”
“調虎離山?”
“可這樣犧牲一個人來抱黑箱子是為了什麼,兩個一起跑逃脫概率不是更大一點麼……”
“頭兒,你看教室那邊!”
雨霧朦朧中,隱約看見樓道那邊閃著一點光。
“看來有頭緒了,人數遠遠不止兩個人。”頭兒吼道,“三個人去追那個帶黑箱子的,剩下六個跟我來。”
·
頭兒帶著一隊人趕到教室,教室中那名少年在開著的窗沿前仰望天空,背影蕭條。
“喂,你們知道為什麼天空會下雨嗎?”
打手並不回答,頭兒抽出砍刀,無聲指揮著剩下各三人去前門和後門,再組成四人分別靠近那名少年。
“因為在感歎人類的悲哀。”少年笑笑,“感歎的就是你們。”
“3”頭兒伸出三根手指。
“我其實本來不想卷進這個事件的,卻又讓我偏偏遇上它。”
“2”
“我的友人是個賤人,卻又亂喜歡發好人卡,迷迷糊糊地答應別人很多事,卻又一定要做到,所以他很累很累。”
“1”
“他在這種關頭能做出選擇,為了自己的朋友而選擇,我開始對他刮目相看了。”
四人小腿同時發力,從四個方向夾擊他。他們是專業代打的,一秒可以突進5米。
換句話說一秒就可以糊那名少年的臉。
“也拜托你們不要那麼掃興好不好,人家難得願意承擔點什麼。”少年猛蹬窗框,從窗戶那裏跳了下去。
四名打手及時刹車,才沒把砍刀互相捅進對方身體裏。
頭兒驚了,立馬命令四人下樓,自己飛奔到窗沿。
那少年的頭發被打濕了,像亂蓬蓬的鳥窩,卻遮掩不住他嘲諷的眼神。
下一秒,一抹淡藍色的光閃爍,少年重置了重力,閃現在下方的空間,一個翻滾後急匆匆地跑向後邊的教學樓。
“這什麼玩意?”頭兒急了,衝出教室,一步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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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果然跟楊喆然料想的一樣,這邊隻跟過來三個人。
淩唯抱著那個黑箱子,呼哧呼哧地飛奔。
雨中空氣稀薄,路有很滑,腳沒有抓力,在雨裏他很沒勁兒。
好在那幫人先去追劉曦文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頓了很久才安排人手來淩唯這邊。
他現在跑到了學校後方的小森林,把黑箱子丟在附近,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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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臨時變更了,目的就是為了要營造他們想要通訊求救的假象。
淩唯執意要分擔一些人,因為不敢確定對方有沒有槍。
還好對方隻帶了砍刀。
跟到淩唯那裏去的人少,淩唯可以在小樹林伺機解決掉他們。
這邊楊喆然和自己負責引開人就好,而淩唯那邊成功後就可以去檔案室找資料。
現在對他們唯一有利的就是對方顯然還不知道逐星的存在,利用逐星穿梭在這種全是落腳點的樓群可以說再合適不過了。
他們打從最開始就沒打算被動應對,而是想要主動出擊。
隻是……
她這邊跟過來十個人太誇張了吧!
跑了不一會兒,四麵八方都被人封鎖住了。
她跑到走廊欄杆,把向上丟出一把逐星,下一秒,她在暴雨中看著那一張張驚呆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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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比楊喆然預想的情況要樂觀。
楊喆然為他製定的是五人追擊方案,現在隻跟過來三個人。
他們手中果真帶著幹擾儀配套的定位器,此刻他們在那個黑箱子前四處張望。
“計劃是這樣的,你先丟掉黑箱子,埋伏在小樹林裏,他們跟過來的人就是移動熱源,而且他們肯定會留一個人在黑箱子附近,因為他們也不想被炸彈炸死。”
果然,他們三人留了一個下來看守黑箱子,另外兩個分開行動。
“他們肯定會呈擴散方向來挨個尋找你,注意一定要利用逐星無聲穿梭在樹林間,把他們所有人間隔隔開起碼50米遠。”
淩唯搖晃身後的樹葉,那個打手警覺地回頭,淩唯奔跑起來,與他的距離保持在在適中,穿梭了約100米的距離,淩唯向後丟出逐星,像鬼魅般消失了。
“分開一個人之後,就去找落單的下手,這裏我推薦的方法就是……”
淩唯把逐星插在大樹枝幹上,挑了一塊重量級的石頭。
“蹲到那人出現的一瞬間……”
淩唯一個躍起,石頭“哐”的一聲,打手應聲倒地。
接下來還剩下兩個人,淩唯閃回樹上。
“當然也不排除他們被偷襲之後會警覺地報團,這個時候你就麻煩了,記得能用逐星的時候就用,你被電擊頂多暈厥個一兩分鍾,他們失血昏迷一時半會醒不過來,諾,朝著掌根或者腳腕那些地方砍,不會致死的。”
淩唯咽了一口口水,他真的沒有勇氣對人揮刀。
可他媽那個慫逼不敢一個人行動,跑回來跟那個看守黑箱子的人彙合了。
這樣下去他們可以守無限久,直到把楊喆然和劉曦文抓到或者殺了。
淩唯抓著逐星手不停地顫,一想到待會血花四濺,他就惡心。
“拚了。”他聲東擊西地丟出一塊石頭,可惜他們並沒有上當。
緊接著,如雨的石頭向兩個打手襲來,他們照樣淡定地用砍刀擋開一些砸頭或者砸襠的石頭。
就是現在!淩唯立馬跳了下去,一手拿著搬磚,一手握著逐星。
淩唯的逐星毫不滯澀地把砍刀一刀兩段,緊接著一板磚扣到一個人頭上,板磚碎裂之際,他又閃回樹上,緊接著第二波突刺,另外一個人驚訝之餘還用砍刀來抵擋,結果自然而然地,最後一名打手手上的砍刀一分為二。
淩唯有些得意,準備扭頭看向樹上的逐星時,兩隻手遮住了他的眼睛,他視野一黑,與僅剩的那個打手撞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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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喆然在中央大廳裏,剛剛的雷暴天氣導致整棟教學樓停電了。
當時在初中還罵學校電路老化,現在反倒成了救命稻草。
七個人小心翼翼地進入大廳,楊喆然靠著一處承重柱。
他們漸漸呈擴散趨勢包圍起這個大廳,頭兒徑直走來。
慘白的刀光一閃,楊喆然一記膝擊命中一個人的後腦勺,緊接著那人緩緩倒下,昏暗的房間裏散落著一處幽藍色的光。
這一個星期的特訓還是有用的,剛剛的膝擊可謂簡單粗暴,楊喆然丟出逐星的距離較近,給自己預留了10米的衝刺距離,到達那人麵前的時候,楊喆然剛好把速度提到最大,一撞就奪走了對方的意識。
不是特訓楊喆然還真不敢這麼幹,10米衝刺必須得要一秒鍾完成,不然對方反應過來就撞刀鋒上了。
屋子裏星光閃爍,包圍圈被尖牙利齒的魚兒漸漸咬破。
“嘭”的一聲,楊喆然差點嚇破了膽。
頭兒有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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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曦文歎了口氣,耍猴耍著耍著,他們開始有點腦子了。
十個人剛好五樓,每樓封鎖兩個通道
現在劉曦文跳到哪一層樓都不是,跳到頂樓他們會專心致誌死守,跳到地麵他們一樓也會毫不猶豫地跳下來追殺。
雨中能見度極低,無法實現跨樓閃現。
怎麼辦,他們榆木腦袋地守,那她也簡單粗暴地一層樓一層樓錘過去了。
黑箱子一定程度製約他們也一定程度上給他們不便,他們根本不知道各層樓發生了什麼。
隻要她動作夠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