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打開門時,平常總是大喊一聲“我回來了”,今天我靜靜地爬上樓梯,跑進自己的房間。卸下書包,將悶熱的房間裏的窗戶打開。想著在學校不管別人的再怎麼難聽,我都理所當然的承受下來了,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啊?這是第一次體會到這個情況的可怕。我跟大家都把老師的一言一行當做世界的真理。學生當中有階層,而我位在最底層。
可是我發現,大家把所有不好的事都推到我身上是不對的,不應該有階層,不應該有人必須承受老師和全班同學的不滿。不知道為什麼花這麼長時間才能意思到這一點,我痛苦的心正不規律地跳動著。
突然間,背後冒出一個孩子的聲音。宛如才剛會說話的嬰兒,嘴唇要張不張所發出的聲音。我回頭,看到一個肌膚呈白色,外形可怕的孩子站在我正後方張著嘴。是小心髒……
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看到她了,我還以為她從我眼前消失後再也不會出現了。這次她再度現身,依然讓我覺得恐懼,盡管如此,也有一種親切感,就好像她一直待在我旁邊似的。這次的小心髒,綁住嘴唇的繩線鬆開了一些,她鼓起的臉頰試圖從細縫中突出空氣,發出意想不到的稚嫩呻吟聲,那聲音像是選比我幼年幼的小孩子所發出的。可是他沒有被強力膠固定住的那隻眼卻透露著駭人的狂氣,以黑漆漆的眼睛瞪著這個世界。
小心髒歪著頭看我,讓被包裹在束縛衣底下的瘦小肩頭得以騷弄頭的側邊,沒有耳朵的那邊。我看著她光滑的白色肌膚上有傷痕,心想也許是傷痕發癢吧?
“你是……我嗎?”我這樣問小心髒。小心髒對我點點頭。這是我第一次跟她講話。之前她出現在我的視野當中時,我完全不想和她扯上關係,甚至想要移開眼鏡,不去看她。我知道她隻是一個幻覺,問題出在看到他的我,要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話應該是看不到小心髒的。大概是我的內心深處有一間小房子吧?而這個孩子就住在裏頭,才會三不五時出現在我的眼前。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認為小心髒就是她的真是化身
“啊……啊……”小心髒發出這樣的叫聲好一陣子。
我覺得很吵,但是應該沒有人聽到她的聲音。她的眼中充滿了憎恨和憤怒的色彩,身體微微地顫抖著。過了一會兒,她滑進床底不出來。我戰戰兢兢地窺探床底,小心髒不見了,隻看到積了一層灰塵的地板,想想床底下的空隙根本無法容納一個孩子的身體。當時我還不認為小心髒有任何危險性,隻是自己的幻覺罷了,盡管在看到她的瞬間會產生恐懼和不舒服感,但是她應該不會造成傷害。可是第二天,我知道這種想法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