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殺了我?”他問,“你是這麼想的嗎?”
她彈了下舌頭,“不,大哥哥,我可沒那樣想,我可不是殺手的材料。對於好鬥的人相比,我屬於被動攻擊的那一類或者說的簡單些,我喜歡冷眼旁觀,耐心等待。就像等著獵物死掉的禿鷹。”
兩人四目相對,她臉上從恐懼到惡心又有些興奮。
“你還想打我?”
男生懊惱的大叫一聲,再次掄起拳頭向她打去。隻是這一次他動作笨拙,拖泥帶水,製造出很大動靜。她將身子向後仰,男生的拳頭從離她筆尖隻有幾毫米的地方擦過,好險。
躲過了拳頭,她順勢抬腿,一腳踹在男生的褲襠裏。
男生疼的弓著腰連連後退,屁股撞在牆上,手捂著襠部叫苦不迭。
“你怎麼可能每次都得手呢,笨蛋。”她不屑地說。
我第一次看見小心髒說話,嚇得我愣在了原地,看著她不知所措。
“看到了嗎,有下次,你就這樣做!”小心髒比劃著不屑於那個倒下的男生。
發生了什麼事情,這要從那次課後說起。
自己的這一段人生中,是否曾經對某個人發怒或打過某個人?試著去回想後,發現我應該沒有這種經驗。也許事實上有,隻是我自認為沒有,不過,如此懦弱的我不會做出那麼粗暴的事情來。也許有可能在還沒有懂事的很久之前曾經對某人粗暴過,可能也曾經以原始的真感情與人互動,但是隨著看穿了世界所具有的法則,以及感染了自己什麼都做不來的恐懼感之後,我開始懂事也變得謙虛了。
我就讀的小學在結束一天的課程之後,有一段放學前的輔導課時間。班主任會利用這段時間簡短地報告明天的事情,或者今天值得反省的地方。結束之後學生才終於獲得解放。
我本來就不是那麼喜歡學校。升了年紀之後,被迫麵對現在這樣的法則狀況,更覺得學校就像地獄一樣。愈是接近上學的時間,我便有種惡心感而且頭愈來愈痛,但還是得繼續上學如果我拒絕上學,家人一定會為我的事情而感到憂心。為了避免發生這種事,我還是天天乖巧地上學,放學前的輔導課一旦結束,那個獲得解放的瞬間總讓我感覺快樂。今天的輔導課,老師並沒有針對我的錯誤說任何話。也許是他想盡早回家所以不想浪費時間來教訓我。總之,可以在不被蒙羞的情況下回家,我不禁鬆了口氣。
“老嶽!”小山在一樓的走廊上叫住我。他的個子不高,肌膚曬得很健康。他總是會說話逗大家哈哈大笑,是炒熱班上氣氛的活潑孩子。
“我有事情想請你幫忙。”
“我能幫什麼呢?”我不解地問到。他一邊笑著說:“來了就知道。”一邊將我帶到學校後門。穿過校門來到去往緊鄰著校園修建的體育館的小路上。跟小山交情很好的田野就站在那邊,體型壯碩的他非常活躍,是少年足球賽的球員。他將橡皮筋勾在食指上轉圈圈,似乎在打發無聊的時間。那不是一般的小橡皮圈,而是扁平狀足足有手心那麼大的橡皮圈。小山和田野把我帶到校園後麵。當時我有不祥的預感,可是沒有抗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