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著什麼？”肖正追問道。依肖正的見識，徐衛兩國的戰事打幾十年，總是會有不斷的優、劣、平勢。
“如果不出意外，衛國將會全麵入侵徐國。並且徐國將難以招架。”老者解釋道。
肖正沒有問原因，他相信老者的判斷。他問道：“我刺殺徐王的機會要來了？”
老者久久不曾回答，就像睡著了一樣，久到“傻子”已經開始打鼾了才說道：“你現在這樣隻是白白送死，連靠近徐王都不可能。等你能和我過上三四十招不敗，或許有一線成功的可能，不過絕對是有去無回。”
“如果你能和我打成平手，能有一半的可能。前提還是你得有我這樣的心態和刺殺能力。”
“如果你能達到那種傳說中的境界，殺人於無形，那麼……”老者止住了話語，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知道這句話等於是廢話。
肖正和老者又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我想隔幾天去向宋院長辭行，專心修行刺殺。”一直睜著眼睛盯著如勾彎月的肖正打破了院子裏的安靜。
傻子抽了抽鼻子，沒有從睡夢中醒過來。
老者沒有睜眼，手指輕輕的敲擊著躺椅的護手：“理由。”
“我總覺得我被人圍堵不僅僅是卜月的原因；還有卜月靠近我我也覺得有問題；不管他們是針對我，還是我不小心踏入了他們的某個計劃陰謀中。無論哪種情況，在沒有發生大的變故前，我覺得我都應該早些退離那個危險圈子。”
肖正頓了頓，卻沒有等到老者的回應，又接著說道：“關鍵，我已經選擇好了我的路。”
老者的眼球在閉著的眼皮底下轉動著，手指敲擊護手的速度越來越快。
“好。”思索良久的老者隻回了這麼一個字，就再也沒有後話了。
宋大川放了肖正幾天假，加之卜月的人還在屋外盯著，肖正倒也樂得待著家中，向老者請教。
“一個真正的頂尖殺手，從不會把刺殺當做複仇，更不會覺得殺人是種特別的事，他們會把殺人當做一種自然而然的事情，就像吃飯喝水呼吸一樣，這樣他們才能做到心如止水，毫無殺機。”
“可殺手又最忌諱把殺人當做自然而然的事情，這樣的殺手往往會成為喪失人性的行屍走肉。如果真到了那個境界，你就會忘記最初想殺之人，會忘記為什麼殺人，你會覺得殺誰，殺不殺都一樣。到了那樣，有的成為了弑殺的瘋魔，就像人貪食一樣，殺人成了一種本能，為殺而殺；有的則根本不會再動手殺一人，覺得無趣，殺著殺著就煩了。”
“所以，你需要做到的是無限接近那個境界，但不要達到。最好是能在那個境界自由的進出。”
“這種心靈上的境界和武功的高低，內力的強弱沒有太大關係。曆史上最為人稱道的十大殺手，有兩個都是毫無武藝之人。不過他們都完成了驚天襲殺，甚至都沒有用兵器。”
“習武的初中期都可以憑借自己的天賦和努力達到，可要成為頂尖的高手，則還需要修行心性。往往一個武藝高強之人，都會有一顆強大的內心，有自己對天下蒼生種種的清晰看法，無論這種看法在普世中看來是對或錯。”
“刺殺不一定要用刀劍，用毒、用計都可以。並且最好不要用兵器，最好用身邊的物品。”
“刺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人一多就不容易控製，就容易發生各種泄露的意外。”
“刺殺講究計劃，也看重隨機應變，因為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也因為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
二人不能像在山林中一般搏殺，卻可以靜下來習授一些老者的感悟。對於肖正而言，這些東西更加受益無窮。因為他給自己分析到，想在兩三年時間內成長為頂尖的武者，可能性基本為零；不過卻可以成為頂尖的刺客。
並且他要成為那種更多依靠技巧而非武藝的頂尖刺客。
有了聽潮城的警告，雖然監視的人多了，不過都是遠遠的盯著他們，沒有人再敢明著來騷擾老者和肖正。
肖正提前了一天回到了太學府，打掃屋子、焚香看書，想在宋大川沒有回來之前，再好好享受下這段寧靜的生活。因為等宋大川回學院，肖正就要向他辭行了。
當宋大川回經濟學院的時候，已經是當天的傍晚，肖正都已收拾好，準備回家了。
看見宋大川回來，肖正決定快刀斬亂麻，他喜歡經濟學院，喜歡宋大川，所以害怕明天再來一次再見一次:“宋院長好，我決定請辭助教。”
宋大川明顯愣了一愣，不過隨即明白過來，富含深意的說道：“你是害怕身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