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千鬱……”芊海閉上眼睛無力看他。肖刻清楚自己的過去,比舞悅更熟知那些黑暗的源處,所以他不願麵對肖刻,更不願以慕容芊海來麵對他。
肖刻或許是明白了,或許是不願再爭執了,默默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停下。“下月初十,青鷹三年一次大考,若舞悅不合格,就免不了除名,除名的代價要麼是銷毀記憶,要麼是毀屍滅跡,你自己選吧”……
肖刻走後,慕容芊海望著這個小屋,三年,這三年沒有族規沒有陰暗隻有舞悅癡癡的笑聲、隻有舞悅耍賴搗蛋鬼精靈的小臉,舞悅,我願你平安,也不願你忘記這裏……
舞悅在獵場裝腔作勢了一下午,竟沒有一點肖瘋子來的跡象,便無趣扔了搶到別處耍耍。於是舞悅玩鬧到晚上,回到房間,看著燈還亮著,嘻嘻芊海還在等我,無論自己闖多大禍,玩到多晚這三年來芊海總會如這盞燈一般亮在那處等著自己回來。舞悅吐吐舌頭後,老老實實關上房門。
“嘻嘻……芊海,肖瘋子沒為難你吧”舞悅試探著。
芊海看著身穿男裝的舞悅,褲腿磨破了,定是又爬山摘果子吃了,看這小花臉也定是摔了跤。這些年舞悅跟著自己是吃了苦頭。
“餓了嗎”芊海柔聲問到。
“你給我拿吃食了?”頓時舞悅就歡呼雀躍了,哈哈,可不是餓了,那果子個太小,還沒吃夠就摔了下來,還好本小姐命大。
芊海搖頭,眼前這個野丫頭哪裏還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芊海從櫃子裏拿出一個饅頭遞給舞悅。
哈哈果然是這樣,芊海每次留飯,準會在饅頭裏夾著菜,省地又便於攜帶,真想像不到芊海這副冷麵樣子是怎麼個偷拿吃食的。
“笑什麼!還不快吃了!你什麼時候少些給我闖禍!”芊海看著這般開心的舞悅忍不住訓斥她,自己很喜歡訓她時她乖乖聽話的樣子,舞悅的眼睛如星搬明亮,嘴角彎彎,清秀的小臉卻總是透著一種鬼靈精怪的模樣,讓芊海哭笑不得。下午肖刻的話又回蕩在芊海耳邊“要麼銷毀記憶、要麼毀屍滅跡”……
“吃完馬上拉上簾子睡吧,明日寅時起床隨我去訓練,不得偷懶耍賴,不然我把你送出去!”芊海發狠。
送走?芊海要送我走?初來時芊海曾說過有機會就將自己送出去。可如今聽來怎得這般害怕,不!死也不肯離開這,舞悅把剩下的饅頭一把塞到嘴裏,滴溜一下鑽到被子裏。“我吃完了,現在就睡著了”
唉……你何時能長大,慕容芊海的嘴邊泛起淡淡的笑容,起身拉上簾子,聽到舞悅的呼嚕聲後才安心睡去,舞悅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那晚我睡得很沉,好像做了什麼夢但是忘了也不打緊,如今有芊海在身邊還需想什麼夢魘呢?
天沒亮我便起了床,拉開簾子看著芊海安靜的睡臉,哈哈怎麼這般俊俏呢,是不是這一生都可以這樣賴著呢?對!這一生我都要死死賴著芊海。“芊海就這麼定了好不好”。你不出聲便就是應下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不再偷懶耍滑每日天蒙蒙亮我便在獵場,夜色深處本小姐勤奮的身影便是這青鷹的一輪明月。
“呦我當是誰,原來是我們的小禍精,真是出了奇,這麼想不開如此這般”一腔陰陽怪氣飄來,定是那娘娘腔瀟宿,他老人家的聲音打老遠都票出一股粟栗的味道,聞者喪膽。
“獵場霧氣深重真真不宜瀟教官來呢,傷了您的蓮花拂麵如何是好!”娘娘腔以為本小姐好惹。
瀟宿也是個奇人,裏子麵子都是個純娘,但卻硬揣著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心,最忌諱人當麵揭他蘭花指般嬌柔性情,哈哈。如果說我和肖刻水火不容,那我與他就是宿敵,整個青鷹就我不要命了敢拿這廂女兒家性情回懟。
“你!死丫頭,看你一個月大考還撐得了幾時”瀟宿恨的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