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看來不一樣?”左父好像在與鍾棋萱打著啞謎一般,繼續說道。
鍾棋萱咬了咬唇,並沒有發出聲音,但卻不得不承認,他的說法並沒有任何的問題。
“一人換一人,不行就算了。”左父淡淡說著,仿佛這就是他最後的底線。
但鍾棋萱卻覺得完全不是。
在這種情況下,她隻能臨場應變了,她淡淡說道:“好,但是你要把兩人同時帶到我麵前,我要征求一下他們的意見,畢竟這是決定生死的大事兒。”
“可以,兩人都帶過去,你隻能選一個。不要耍什麼花招,不然我這一輩子都會奉陪到底。”左父聲音陰狠。
鍾棋萱並沒有被這聲音所威脅,而是皺著眉頭不知道應當說什麼才好,隻能換一個,這對鍾棋萱而言是斷斷不可能做出的選擇,隻是那天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情況,她也不能斷定。
兩人約好了時間地點之後便掛了電話。
這時候許岩對鍾棋萱說道:“隨機應變吧。最怕兩人當真都以為隻能活一個,當場互相謙讓,結果我們誰都救不出來。”
“不行。”鍾棋萱咬了咬牙,“無論怎麼樣也要先救出一個。”
然而他們不知道,左父打電話的時候,是背對著大開的房門的,鍾棋會正好被吩咐在房門外擦地,所以這一切被他完全聽了個正著。
從他打電話的語氣,鍾棋會便能判定外麵一定有人在試圖救下自己和喬蘊,他的眼眸沉了沉,心裏已然是有了主意。
兩分鍾之後,鍾棋會故意闖出禍來,自然是挨了一頓打。
不過這頓打他自然不會白挨,已然通過手勢對喬蘊傳遞了自己所聽到的是事情,並“告訴”她,自己在左家,到了那天,隻需她被救走便是,而後再與人一起救下自己。不然兩人都活不了。
因為通過手勢傳遞的信息量有些大,鍾棋會在打鬥的過程中,甚至有了些許的反抗和砸東西的狀態,挨打持續了十幾分鍾,鍾棋會才巧妙地將這些信息傳遞出去。
隻是左父看來卻是他任人擺布,無論怎麼反抗也沒有任何作用的感覺,他甚至走出房門,輕輕踩住鍾棋會的胳膊,冷嘲熱諷了一番。
這段視頻自然傳遞到了喬蘊的眼前。
她望著視頻當中的場景,仔細而又迅速地在腦海中“翻譯”著鍾棋會的意思,在理解之後,她咬了咬牙。
現在的她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但她卻知道完全不是自己意氣用事的時候,每個人都在為兩人的命而努力,如果自己在這時候犯了傻,想必根本沒有辦法再留住兩人的性命。
鍾棋會既然受了這麼多的皮肉之苦就是為了傳遞這信息,自己自然不能辜負。
喬蘊咬了咬牙,隻覺得自己並不知道自己所在的方位,但鍾棋會卻是知道他在鍾家的,因此應當更加努力想方設法讓自己出去,然後再從長計議救下鍾棋會也好。
如果可以的話,當場做“交換”的時候,就將鍾棋會同時救出便是最好的選擇。
約定的日子很快就來了。
喬蘊還“申請”洗漱整理了一番再前去,沒有想到這個要求居然得到了同意,事實上她想要的隻是不在鍾棋會跟前表現得太慘了而已,她不想看到他心疼的眼神。
但兩人同時被帶到指定地點,彼此看了那一眼的一刹那,喬蘊的眼淚還是瞬間掉了下來。
與視頻當中看到的場麵完全不同,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的鍾棋會,瘦了一圈的臉,和身上臉上剛剛結痂的傷口以及青紫的印記,完全表明他在這幾天過了什麼樣的地獄一般的生活。
在這種情況下,鍾棋會卻還是一臉冷漠,抿著唇,昂起頭顱,依舊驕傲的模樣。
隻是對麵的鍾棋萱在看到兩人的模樣時,也險些哭出來,她甚至不知道哪個更慘,兩人都受了一圈,喬蘊無論再怎麼偽裝,也始終是那副沒有生機的樣子,甚至懷疑她被風一吹就會倒下。而鍾棋會的傷口更是讓人覺得慘不忍睹。
當即,鍾棋萱就有些爆發的意味,麵對對麵的左父說道:“這就是你對待人質的方法?”
說罷她回過頭指了指左穎:“你的女兒在我這兒毫發無傷,甚至還有漸漸恢複的跡象。但是你呢?”
“這是你自願的。”左父冷笑道。
然而讓左父完全沒想到的是,鍾棋萱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轉過頭,猛地給了左穎一個狠狠的巴掌,她的半邊臉立刻紅漲了起來。
在左父衝動向前的時候,這邊的保鏢攔住了他。
鍾棋萱冷冷說道:“這也是我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