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左父雙目赤紅卻無能為力,他知道自己不能衝動,要將女兒救下來才是最為關鍵的事情,否則的話,女兒在她的手裏不一定還要受多少的委屈。
於是左父舒了口氣,淡淡說道:“救哪個?你自己說吧。”
當這個決策權真的交給鍾棋萱的時候,她卻愣了,她知道現在的情況已然不是救誰的問題,而是走錯一步可能滿盤皆輸的事情。
不過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在人群最末尾的喬蘊和鍾棋會的手居然同時有了動作。
鍾棋會的手微微瞥向喬蘊的那一側,而喬蘊則微微轉向自己。
兩人的動作很是默契,顯然並不是在這個時候剛剛做出的決定。
雖然鍾棋萱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卻又覺得自己應當尊重兩人的決定,說不定兩人還有什麼別的計劃,於是她便咬咬牙說道:“救小喬姐。”
看到鍾棋會嘴角的那絲笑容,鍾棋萱覺得自己的所做所為沒有任何錯誤。
隻不過在交換的時候,穩穩接過喬蘊身影的那一刻,鍾棋會卻倏然有了動作。
隻見他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把槍,猛地架在了左父的脖子上,並大喊了一句:“左穎!”
在這個時候,左穎的目光居然真的緩緩投向了鍾棋會。
其他人並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左父卻冷冷說道:“你從我家裏拿這把假的槍過來,有什麼用?”
雖然他這麼說,但其他手下並不知道真假,所以也不敢貿然上前。
隻是這一切,對左穎而言卻是一個極大的刺激。
醫生本就說過,鍾棋會和喬蘊出現在她麵前可能會讓她能夠受到一些刺激。而在這個時候,她更是看到了鍾棋會用槍抵住自己父親的畫麵,猶如自己當時用槍抵住了沉沉。
在這一刻,槍的真假似乎不重要了。
左穎臉上盡是痛苦之色,瞳孔驟然收縮,甚至有些要昏倒的架勢。
在左父側目看到這槍就是自己家裏放置的那把的時候,也就沒有了擔心,因為鍾棋會根本接觸不到外界,也不會有其他的槍,隻是他擔心的卻是左穎所出現的狀況。
鍾棋萱一邊讓手下將喬蘊轉移,一邊繼續盯著眼前的情況,左穎自然已經被帶到了對麵,隻是她還是有著反抗的舉動。
而鍾棋會雖然用槍抵著左父,但周圍的其他人全都包圍著他的身子,讓他根本沒有突破的可能。
兩方協商過,隻能帶來同樣數量的人,所以就算鍾棋萱手裏有高手,也不敢保證真的能毫發無損將鍾棋會救下來。
氣氛一時間僵持到了一定的地步。
但在這時候,突然見到左穎大喊大叫了起來,含糊不清的語氣之中,總有幾個關鍵詞“不要”、“對不起”、“不是”、“故意”……
“穎穎,你怎麼了穎穎。”左父的言語之間滿是憐愛,眼神當中也充滿了不忍。
在這種情況下,左穎猶如發瘋了一般,跌落在地上,並且不允許任何人扶著她,她的眼神卻一直死死地盯著鍾棋會的臉。
感覺到了這種目光之後,左父有些無奈。
而幾分鍾之後,左穎倏然變得尤為正常一樣,緩緩起身,隻是眼神落寞,對鍾棋會說道:“放了我父親。”
鍾棋會冷冷笑道:“是你父親劫持了我,放了他,我就要死。”
“你走吧。放了我父親。”左穎繼續說道。
左父看到這種情況,險些瘋了,趕忙說道:“穎穎!槍是假的!不要放過他!”
然而左穎就好像是極為頭痛一般,死死地按住太陽穴:“爸!收手吧!”
左父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木訥地望向左穎,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左穎又說道:“原本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我一直在懺悔!你又何必在牢裏說出要報複那種話!”
這話從左穎口中說出,讓眾人都有些震驚。
“可是!”左父依舊咬牙切齒的樣子,“是他們把你害成這樣的!”
“是麼?”左穎笑容之中有一絲淒楚,臉色也開始變得不正常了起來,讓人看來便覺得她又隨時會陷入到精神病的狀態當中,她的言語開始含糊不清,“爸,你覺得……是麼?放了他吧,放了他。”
看到自己女兒的眼神重新陷入混沌的模樣,左父瞬間慌了,趕忙說道:“放!放!”
這時候他倏然向周圍招手,示意讓鍾棋會離開。
鍾棋會自然沒有半點猶豫,扔下槍便快速跑向了鍾棋萱的方向。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左穎倏然昏倒在地。
左父哪裏還有管其他人的閑心,隻趕忙喚人照顧好左穎,沒再說什麼,便簇擁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