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不是很認同他這種做法,聯想到他之前讀過的先秦典籍,便從《孟子》中摘用這樣一句帶有深刻哲理的語句,表明自己解決這種問題的觀點。
一言以蔽之
農民在鄉裏造反,攪動了紳士們的酣夢。鄉裏消息傳到城裏來,城裏的紳士立刻大嘩。我初到長沙時,會到各方麵的人,聽到許多的街談巷議。從中層以上社會至國民黨右派,無不一言以蔽之曰:“糟得很。”
名句溯源:
“一言以蔽之”出自《論語·為政》:
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難點注解:
《詩經》是我國第一部詩歌總集。孔子將其列為六藝之首,作為傳授弟子的重點知識之一。孔子研讀《詩經》,並不僅將其作為一部文學作品,更是把它看作修身養性、登壇理政的參考。《論語》中有關孔子對《詩經》的論述很多,諸如:“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等。“《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是孔子對《詩經》的總體評價,大意是說:《詩經》雖然包含三百零五篇,但用一句話來概括它的全部內容,就是:“思想純正,沒有邪惡的東西。”蔽,是遮蓋的意思,這裏引申為概括。“一言以蔽之”即用一句話來概括的意思。
摘用賞析:
隨著第一次國內戰爭形勢的發展,湖南、湖北、江西等省份的農民運動也有聲有色地開展起來了。其中,湖南農民運動更是成為全國農村大革命的中心。在黨組織的幫助下,他們組建起農民協會,到1926年7月初就發展了20萬會員。在正麵戰場配合北伐軍完成偵探、向導、運輸、通訊、作戰等任務的同時,農協會員還在後方開展打倒貪官汙吏,鏟除土豪劣紳、破除封建流毒的農村大革命,在許多地方開創了“一切權力歸農會”的新的政治局麵。到1926年底,湖南一省會員就發展到130餘萬人。
麵對轟轟烈烈的農民運動,土豪劣紳、不法地主和國民黨右派等反革命勢力從政治、經濟和思想文化等方麵對廣大貧苦農民進行了瘋狂的反撲,掀起了一場攻擊和破壞農民運動的逆流。他們誣蔑農民是“痞子”、是“惰農”,農民運動是“痞子運動,是惰農運動”,叫囂著如果不取締農民運動這種土匪行為的話,“地方就永遠不得安寧”。一時間,指責農民運動是“流氓地痞運動”、“糟得很”的呼聲此起彼伏,蔣介石甚至揚言“要限製”這種“過火行為”。此時,年幼的中國共產黨還不能從本質上認清這種現象的實質,以陳獨秀為代表的黨內右傾機會主義者在農民運動問題上作出了錯誤的判斷。他們害怕“過火”、“過分”的農民運動會影響國共合作的關係,在12月於漢口召開的特別會議上作出了限製農民運動的錯誤決定,極大地挫傷了農民革命的積極性。為了準確掌握當時農民運動的情況,1927年初,毛澤東在湖南進行了一個多月的農民運動調查,而後寫下這篇《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在報告中,毛澤東專門用一章名為“‘糟得很’和‘好得很’”的篇幅對當時農運問題作出了一係列科學結論。
該章開篇,毛澤東即摘用“一言以蔽之”來統述中層以上社會至國民黨右派對農民在鄉裏造反現象認為“糟得很”的態度,尖銳地指出這種結論“明明是站在地主利益方麵打擊農民起來的理論,明明是地主階級企圖保存封建舊秩序,阻礙建設民主新秩序的理論,明明是反革命的理論”。毛澤東認為,農民所做的“乃是廣大的農民群眾起來完成他們的曆史使命,乃是鄉村的民主勢力起來打翻鄉村的封建勢力”,他們在幾個月內做到了孫中山致力國民革命四十年所要做而沒有做到的事——打翻封建勢力,肯定他們的舉動“好得很”。最後,毛澤東提醒附和這一說法的部分黨內同誌,要他們到鄉村實地看一看,真正認識到這是國民大革命中一個巨大的變動,“是四十年乃至幾千年未曾成就過的奇勳”,認清自己的立場,千萬不要站到反革命立場上去了。
溫良恭儉讓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致,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革命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一個階級的暴烈的行動。
名句溯源:
“溫良恭儉讓”出自《論語·學而》:
子禽問於子貢曰:“夫子至於是邦也,必聞其政,求之與?抑與之與?”子貢曰:“夫子溫、良、恭、儉、讓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諸異乎人之求之與!”
難點注解:
這是孔子弟子陳子禽與端木子貢的對話。子禽問子貢說:“我們老師每到一個諸侯國就一定要了解其政事,是他自己有心求來的呢?還是人家主動給的呢?”子貢回答說:“老師是靠溫和、善良、恭敬、儉樸、謙讓來了解政事的。老師求得(政事)的方法,總是與別人求得的方法不同吧!”子貢這裏講的溫、良、恭、儉、讓,既是孔子修身的主要內容,也是儒家所倡導的重要思想,它與“仁、義、禮、智、信”一起,被儒家奉為人格道德修養的至高準則。
摘用賞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