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想著不知道傷口沒有打破傷風針,會不會有事?古代的醫術就是不昌明,我還要擔心一個文物會不會死於破傷風!
太醫出去不久,常海便回來了,姨娘帶著我們去裏間回避了,我隔著一道珠簾側耳聽著,斷斷續續也聽出個大概意思。
常海回報說:“已經招集了所有侍衛巡視,各處也已經加派了巡查的人手,外鬆內緊,各處都派人監視了,但凡有人有所異舉都逃不過監查。”如此等等,老八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常海又忙忙的趕去辦了。
待常海去了,姨娘走出去來問老八要不要進去休息一下。
老八搖著頭說:“這個歲還沒守完,自然要守下去的。”我知道他這是要等著常海的回報,看一切是否如他想的一般都安排妥了。
他見我發呆,便笑著說:“弘歌的鬼主意最多,今日守歲,你可有什麼新奇東西拿出來?”我看著他的臉腦筋一時轉不過來,他要是不查出來這府裏到底混進了幾個奸細,這些奸細又是誰安插的?他是沒法安然入睡的,他在這裏大張旗鼓的守歲,不過是迷糊敵人,讓其放鬆警惕的意思。
蘇葉兒見我不說話,便上前搭話說:“格格剛才給我們看了一個新奇東西呢,貝勒爺見了也準保喜歡。”
老八還是用他慣常的調子說:“是什麼,拿來看看。”
蘇葉兒趕忙派人把我那些裝蝴蝶的黃磁捧盒拿過來,又拿了幾張夏天撲蝴蝶用的紗網。蘇葉兒把捧盒一人一隻的交到老八和姨娘手裏,姨娘和老八都有幾分疑惑的問:“這裏麵裝了什麼?”
蘇葉兒故意賣著關子說:“貝勒爺和福晉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說完退到一旁等著看好戲。
老八和姨娘拉開盒子時,一對對彩蝶從盒中飛出,饒是老八見過世麵,仍然誇獎我說:“弘歌這心思果然是靈巧,萬人不及。”
“什麼靈巧心思,不過是吃喝玩樂的心思罷了。”我這時已經轉過心神,笑著謙虛。要不是生成個剝削階級,誰有閑心大冬天的養蝴蝶玩兒,就為了博你一笑。
丫鬟們便拿了紗網撲蝴蝶,蝴蝶四散逃竄,屋內歡聲笑語不絕。眾丫鬟撲擊之下,仍有一些蝴蝶流連在我身邊不散,老八看此情景笑著說:“我知道你吃年夜飯時,頭上那對蝴蝶是怎麼回事了。”
“以後出門仔細檢點一下,戴對蝴蝶出去也是太招搖了些。”姨娘看了眼蘇葉兒說,蘇葉兒漲紅了臉,低下頭去。
我忙上來解圍,“姨娘,別怪蘇葉兒,是我看著那對蝴蝶有趣,才戴著玩兒的,到不是蘇葉兒不仔細。”老八坐在椅子上什麼表示沒有,依舊笑吟吟的,好像知道我說這樣的慌,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一時間,花香蝶舞,燈火交輝;寶篆香濃,玉堂春滿,而且燈下還有玉人,老八和姨娘立在燈下,還真是般配。
這個歲,守的真詭異,老八派人出去監視各個有可能的有異舉的人,卻在我們這裏做出個,好整以暇的賞花觀蝶看美人的架勢來迷惑人,我不知道那些躲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敵人會不會上鉤。
我暗暗歎息,想要當個木秀於林的貝勒也不容易。
我抬頭對老八說:“你知道梁祝的故事嗎?”老八搖搖頭,我便把梁山伯、祝英台的故事給他講了。
老八聽完我說的故事,略有所思的說:“馮夢龍《古今小說》裏有記載,到是有這樣一對男女最後化作了蝴蝶,但所記的和你講的有些出入。”
馮夢龍講過這個故事嗎?我完全不知道。便笑著說:“天下的故事,萬般總出一源,大抵相似就不差了。隻是我並不是要給貝勒爺說故事,你知道嗎,這古代讓梁山伯和祝英台都化成蝴蝶,是有一定科學道理的。”
“是什麼道理?”
“因為蝴蝶是典型的愛情至上主義者,用它們來比喻梁山伯與祝英台最恰當不過。”老八顯然沒有明白什麼是愛情至上主義者,他含著笑疑惑的看著我,我隻好繼續解惑。
“在蝴蝶界,破繭成蝶就是為了交配,交配過程一結束,這雄的就壯烈犧牲了,而雌的則會撐到下卵為止。因為他們插上翅膀就是為了交配,所以才說他們是愛情至上……”
“說這樣的話,你都不會臉紅嗎?還是和我說這樣的話,你不會臉紅?”老八好整以暇的看著我說。我一轉頭看見邊上姨娘雪白的一張臉,已經漲得緋紅;地下的丫頭都背過身,垂著頭,假裝什麼也沒有聽到。
我翻著白眼,非常不忿的想,貌似我隻是在討論一個科學命題,你們對待科學是這麼不嚴肅的嗎?科學和****沒有關係!(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