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那段年少輕狂的歲月讓他訓練出豐富的對敵實戰經驗,再加上顧忠教給他的那些招式,所以即使以一敵五他照樣應付的綽綽有餘。
但一心要救青草的他卻沒有防備那在一片伺機而動的蘇正宇,蘇正宇看見他勇猛利落的身手,一時不敢上前來,但卻從口袋裏掏出了刀子。在他和另外兩個男人纏鬥的時候,飛快的舉著刀子衝向他,刺向他的後背重心部分。
等他察覺的時候已經晚了,他想自己這條命很可能就要交代在這裏了,不過他無怨無悔,因為他是為救她而死的,這些年他一直為她而活,如今再為她而死,但他死的心甘情願,誰讓她是他生命中的太陽呢。到時她一定會更心疼他,再也忘不了他,她一定會因此愧疚深深,不會再和那個男人在一起,那樣他死了不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嗎?
就在他微怔的片刻,忽然覺得後背一暖,有個軟軟的身體從身後抱住了他。那預期中的刀子並沒有落在他的身上,但是卻落在他此生最在乎的人身上。
他看著她,看著衣衫不整,形容憔悴卻在他眼中依然最美的她,對他露出一個如百合花般純美的笑容,粉唇微張,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然後抱著他的雙臂無力的滑落下去,她的身體也軟軟的倒下,那雙總是澄澈如水,波光瀲灩的眼睛慢慢的和在一起。
“老師,青草,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你這個虛偽的傻瓜。”他反手抱住她,卻感覺到那溫暖的身體一片冰涼,他頓時隻覺得自己的心成了千千萬萬的碎片,痛得無法呼吸,細美眼睛裏不由得淚雨滂沱。
她怎麼可以這樣,她真的自私的很,難道不知道如果她死了,他活著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嗎?那個男人還有她給他生得小安然,他又有什麼呢?他的世界隻能沉入地獄,在一片絕望的灰色中如行屍走肉般活著,在刻骨的思念中煎熬。
看著她臉上那恬靜安謐的表情,袁浩心忽然笑了。嘴裏輕聲的說著:“我真傻,你怎麼會死呢?你舍得拋下我嗎?你不是一向最心疼我嗎?你不是說你會守候我嗎?你一定是被那幫渣滓們欺負累了,你舍不得,一定舍不得,別怕,我給你報仇。”
然後他輕輕放下她,轉向那因為刺中了青草而一下子傻了的蘇正宇,慢慢的靠近。蘇正宇被袁浩心臉上那詭異的表情嚇壞了,被袁浩心那無所無懼的氣勢嚇壞了,他步步後退著,退到牆角。
猛然再次用手中的刀子刺向袁浩心,但袁浩心卻沒有躲閃,用自己的手臂迎向拿刀子,在他被蘇正宇此中後殷紅血液如水般滴下的同時,“嘎巴”一聲折斷了蘇正宇的手骨,然後製住蘇正宇,拿過那把刀子,輕笑著劃向蘇正宇的臉,一刀一刀,滿意的聽著蘇正宇發出淒厲的哀號。
蘇正宇承受不住,但被高他多半頭的袁浩心鉗製住卻絲毫動憚不得,臉上很快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他便衝著那聞聲出來站在門口,看著躺在地上無聲無息的青草,而不知如何是好的梁四大喊:“四哥,快救我,我們要趕緊跑,一會兒樊漠野就會找來了,到時候我們誰都跑不了。”
梁四一震,兩隻陰冷的眼睛一閃再閃著想著對策。已失去理智的袁浩心顯然也因為他的話而清醒過來,隻見他最後狠狠的在蘇正宇大腿上刺了一刀子,讓他絲毫再也沒有抵禦力了之後,回過頭來又轉向梁四他們。
梁四一看袁浩心向他們走過來,立刻慌了,因為他剛才已見識過袁浩心敏捷的身手和對敵的狠辣,他知道隻憑現在他們三個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驚惶地四顧著,忽然瞥見躺在血泊中的青草的手指動了一下,他一下子有了主意。
“快看,這個女人還有救,還沒死。”梁四大喊著。
他的這個辦法果然奏效了,袁浩心立刻轉了方向,奔向地上的青草,而梁四則對著那站在另一麵,呆呆的看著的大興迅速使了一個眼色,大興猶豫了一下,但最終拿起一邊的一把拖把柄砸向了袁浩心。
袁浩心在梁四那渴望的眼神中倒了下去,不過他在意識失去的那一刹那,他的心是欣喜雀躍的,因為他也看到了那躺在血泊中的,他心心念念的女子的手指輕輕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