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乖!”一時心喜裌的乖巧,忍不住親了親他的臉蛋。
裌,雙眼閃亮,“因此,阿母帶上裌去尋阿父罷,裌定不煩不躁,耐心等待。”
撫額,我扶欄下車,孩子,你這固執的….到底像誰?所以,適才那些話,他並未聽進去吧?聽進去了?
風漸漸地起了,有些涼,與裌坐役車上又等了許久都不見熙出來,一時擔憂,“裌,且靜靜待在這處,阿母去尋二舅立馬回來。”我打算去看看是否發生何事,以致如此遲緩。
“阿母,裌與你同去。”
想了想,點點頭,放他一個人在這兒,終究不太放心。
好在兩人一前一後行至半路,便遇見熙扶著紀一路小心行了過來,紀仍舊孱弱,卻好在可以扶將著行走。
見此,趕緊過去幫忙相扶。
眼角的斜光裏,卻忽地瞥眼一幾抹身影,從大堂方向行過來,暗夜下,影影卓卓。
心中一緊,這個時候寅夜時分,即使是繁華的城邑亦鮮少人跡,更不用說此時人煙寥無的麗邑,果然,我沒猜錯麼?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謀劃麼?倘若如此,對方是何目的?宋皋的失蹤與蛾看那方帕必定存在某種聯係,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何事?蛾不是來此尋子郜的麼?為何單獨流落在此,遇見我亦不敢磊落來見我而是慌忙逃走,遮遮掩掩,她是否做過對子郜不利之事方才如此??
壓低聲音,“阿兄,快些,後頭有人來了。”
“阿妹。”熙的聲音一向嘹亮,見我壓低聲音,亦跟著小了起來,“阿妹,怎地了?”
“噓。”
“阿母,裌怕。”裌所經曆的事情算起來是比較多的,但此時空氣裏那隱隱的不安,敏感的他並非沒有察覺,他在害怕,但更害怕的是阿母會就此離去,那些凶險,他哪會不知,隻是倘若要在麵對凶險與失去阿母之間,他寧願選擇前者。
“毋怕,阿母在呢。”
“娻,發生何事了?”紀有些喘不上氣,凝重的氣氛讓他覺著壓抑的難受,娻到底知何方如此鄭重其事,寅夜此時,多少像是有些在逃避什麼東西。
“無事,且行快些,稍候再與爾等解釋。”
加快步伐,行了出來。
將人扶上役車,我想了想,對熙道,“熙,你且先行,我隨後便來。”
“阿妹。”
“阿母。”
“娻!”
“且行罷,娻尚還有些事需解決。”那些人,上午便撞見了蛾,寅夜便有人來尋,隻怕90%是來尋我的,如若真是我必須得返回去查看一番方才放心。
與其如此幹等,不如順藤摸瓜。
乘著夜色,我返回賓館大屋,沿著木櫞爬上屋頂,如壁虎緊緊趴伏,好在衣裳我穿著的是葛衣,顏色暗沉,倒似融入夜色之中,悄然凝著那漸行漸近的一隊人,待看清,心中震驚。
來人共有七八個,具著黑裳,身高明顯比之周人要高,闊耳方鼻,長相….我雖沒見過大周時代戎夷之人,但現代倒見了不少,相比之下,這些人看打扮還有臉部特征,隻怕正是與大周對戰的蠻貊人,倒真不怕死,此時進城來!
正在找尋什麼,說的話完全聽不懂,但我卻或多或少能從他們的神態表情及唇瓣發音能臨摹出來,隻要找找久居邊境之地的鄉人,隻怕便有人能翻譯。
那些人尋了許久,未曾找著,最後隻得離去。
待眾人離去,我從頂上滑下來,愣了愣,這些人真是娥找來的?如若這樣,那麼?陳磊會與蠻貊有關?
算了,此事暫且放一邊去,拔足便去追熙他們。
圉園裏,隻剩一隻驢子,這驢子又老又笨,以龜速行走。
騎驢一路追至護城河邊,卻見阿兄他們的役車停在街角,役車上,空無一人,黑夜下,馭車的黑牛,一雙眼隱隱混濁。
心中一緊,隻得跳下來疾奔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