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梅隱觀主(2 / 2)

任江東便把事情的始末都一一說了。

方若一聽得入神,當聽到“吳澤”二字時,麵容忽然變得煞白,喃喃道,“果真是他麼?他回來了?冤孽呀冤孽。”如此沉愣半晌。

任江東心道,難道她認得那個吳澤?不知他們以前有何牽扯。

姚雨晴道,“方姨怎得了?哪裏不舒服?”

方若一回過神來,歎道,“沒什麼,不過想起一些俗事。”看向任江東,“任少俠請跟我來一下。”說完,轉身出門。

任江東跟她來到另一間房中。

二人落座後,方若一道,“任少俠,小女明儀將劍譜交給你,說過什麼?”

任江東道,“貴千金隻說,還有心法須趙伯父回來後親自傳授。”

方若一又打量了他幾眼,微笑道,“你可知我家的天行劍法素不外傳?”

“在下有所耳聞,但趙伯父已同家父商定,待在下家傳劍法小成後由趙伯父親自傳授天行劍法,不知前輩可知曉?”

方若一輕聲笑道,“他當初即使是這麼許諾的,也得問問我才好。”

任江東心中疑惑,卻又不敢問話。

方若一歎道,“也罷,都給你說了吧。其實,這天行劍法本不是趙家的,而是我方家的。”

任江東訝然道,“竟是如此?”

“天行劍法是我家祖傳,祖訓傳男不傳女。我有一兄長,天資聰慧異常,原可承襲劍法,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練劍走火入魔,失心瘋了,又沒有子嗣。家父隻剩我這麼一個女兒,不能坐視劍法失傳,隻好招個上門女婿好傳襲方家的血脈和武功。”

任江東心道,這方老前輩拘泥祖訓,這女兒還不是一樣習練劍法?

方若一似看透他的心思,道,“你有所不知,這天行劍法隻有男人可習練,女子習練隻會耗損真元,最終落得廢人一個。”

任江東僅知道,天生萬物,男女秉性不同,男屬陽,女屬陰。大概這天行劍法至剛至陽,確實不適合女子習練,也未可知。

方若一繼續道,“於是家父就甄選武林中的青年才俊收作徒弟,最後選中兩人,這兩人人品武功不分伯仲,都成了我的師兄,就是趙天峰和吳澤。”

任江東心中吃驚,知有下文,靜聽她說下去。

“如此又過了兩年,除了天行劍法,家父已把我家其他武功都傳予了他倆,便讓我從這二人中選出一個,招贅入方家。我看中趙師兄為人豪爽端正,便中意與他。家父便將招贅之事給趙師兄講了,說若他做了方家上門女婿,便可繼承天行十三劍,但他必須改姓方,後代延續方家血脈。趙師兄一口答應,我倆隨即完婚。”

任江東問道,“那今日傷我的吳澤是不是前輩的那位師兄?”

“我想就是他。他是個心氣極高的人,三十多年前,他因未遂心願,就負氣出走了,沒想到如今又回來了,從你們的傷勢看,他使的凝血神劍確是前無古人的絕世劍法。他此次回來,我想肯定是要找我們的麻煩,真是冤孽。”

說到這裏,方若一長歎一聲道,“還不都是那天行十三劍惹出來的?知人知麵不知心啊,趙天峰又比吳澤強多少呢?他極想練成我家天行劍法,當時允諾改姓隻是權宜之計,待家父歸天之後,他又改回了趙姓,不但如此,我誕下的一子一女也都不姓方了。”

任江東不禁問道,“趙伯父他,因何如此?”

方若一苦笑道,“他聲稱趙家是一脈相傳,他不能斷了趙家的香火,哼哼,踏雪山莊豈不都成了他趙家的產業?”

任江東心道,要是他們夫婦多生一子不就好商量了?也許趙伯父不是這麼想的。想到此,他長歎一聲,卻也無話可說。

“我們雖有夫妻恩情,但他違背諾言,辜負家父的囑托,實是難忍。我便同他翻臉,我方家的天行劍法還有最後一著心傳,如若他仍違背諾言,這最後的心法就不傳他。那時,他的天行劍法已近大成,放眼天下罕有敵手,便不理我的話。我心灰意冷,便在這後山建了此處道觀,在此以了塵緣。”

方若一看了看任江東,“我說了這麼多,你可猜到我的心意?”

任江東一頭霧水,搖頭道,“晚輩實在不知。”

方若一哼了一聲,“真是榆木腦袋,你想不想習練我家的天行劍法?”

任江東連連點頭道,“那是自然。”

方若一道,“你若答應入贅我家,並改姓方,我便傳你天行劍法,並且以後踏雪山莊的產業也有你一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