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梅隱觀主(1 / 2)

任江東將油布包扔過去,胡龍伸左手接住,正待先封了姚雨晴穴道,再去查看那劍譜,忽聽“嗖”地一聲響,自林中飛出一物,正打在他左手腕上,他吃疼不住,油布包掉落地上。

胡龍此時也不顧其他,放了姚雨晴,俯身去撿那油布包。豈知剛一伸手,又是一物飛來,正打在他手背上,立時起了一個腫包。他定睛細看,見是一塊拇指肚大小的石子,正在驚怒間,一條灰影在眼前一閃,地上的油布包已不見了。

隻見離他們不遠處站著一位中年道姑,一身灰布道袍,發髻烏黑,麵容白皙清麗,恰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她右手拿著拂塵,左手中正是那件油布包,此時把拂塵搭在肩上,拆開油布包,翻看劍譜。

胡龍驚道,“原來是,是趙夫人。”

那道姑抬頭看向胡龍,雙目如電,冷哼一聲道,“沒想到你這麼多年在我家,竟是居心不良。”

胡龍囁嚅道,“夫人,在下,在下實在不願趙家的劍譜落在,落在外人手裏。”

任江東心道,難道她是趙天峰的老婆?不是說早就亡故了嗎?他不敢怠慢,忙施禮道,“在下任江東,敢問前輩果真是趙夫人?”

那道姑上下打量他幾眼,冷冷道,“貧道早已不是趙夫人了,俗家姓方,道號若一。”

任江東再施禮道,“晚輩任江東,參見方真人。”

姚雨晴學著他的樣,也忙施禮道,“晚輩姚雨晴,參見方姨。”

方若一麵色稍霽,仔細瞧了瞧姚雨晴,麵露微笑,“你是蘭仙姐姐的閨女吧?真像你母親啊。”

姚雨晴慌忙應道,“晚輩竟不知方姨還健在,否則早該前來拜見。”說著,便要跪倒磕頭。

方若一忙將她扶起,笑道,“不必多禮,等會兒貧道再問你和這位任公子一些事情。”

胡龍忽然撲通跪了下來,膝行至方若一跟前,哀求道,“趙夫人,您慈悲為懷,念在我十多年為趙家出力的份上,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我吧。”

方若一微蹙眉頭,怒道,“剛說了我已不是趙夫人了,你怎還……”

她話未說完,胡龍出其不意,猛然一躍而起,探爪襲向她麵門,另一隻手卻抓向她左手中的劍譜。

卻見灰影一閃,胡龍的身子直飛出去,“嘭”一聲,撞在一棵樹上,枝椏亂顫。胡龍一口鮮血吐將出來。任江東看得清楚,原來是方若一一腳將他踢了出去。

方若一怒道,“卑鄙之徒,竟還想謀奪劍譜,你這點小伎倆,怎能得手?”

胡龍一言不發,從地上竄將起來,如離弦之箭,飛奔而去。

方若一欲追去,卻又哼道,“看在他效力多年,就留他一條狗命吧。”轉頭看看任姚二人道,“你們的傷勢重嗎?還能走路嗎?”

任姚二人點頭。

方若一道,“那就請跟隨貧道至觀中一敘。”說完,頭也不回地徑直走去。

任姚二人各自將自己的棉衣披在身上,姚雨晴將長鞭纏在腰際,任江東拎著胡龍留下的長劍,勉強跟在她後麵。

走了一會兒,離瀑布的水聲漸遠,前方又現山路,沿山路上行一裏多遠,卻是一道石階,約有三十多級,石階之上是一座道觀。任姚二人來至山門之前,已是氣喘不已,抬頭看那門上的匾額,上刻“梅隱觀”三字。觀門開著。

方若一進得門內,喊道,“清兒靜兒快來,引兩位施主到客房休息。”

院內應聲走出兩個少女,看樣子也就都十一二歲,一樣打扮,樣貌相仿,烏黑的頭發綰著牛角髻,身著藍布衣裙,水靈靈的大眼睛,各自手裏拎著長掃帚。

一個少女把掃帚靠到門邊,道,“二位施主隨清兒來吧。”聲音清脆悅耳。

任姚二人跟著她來到殿側房中。這裏僅有一桌兩椅,牆上掛著一幅梅花映雪圖,陳設甚是簡單;另有一門,大概通向臥房。

清兒請他們坐下,隨即去準備茶飲。不一會兒,端著托盤送來兩盞清茶,又對二人道,”兩位施主的棉袍想是還未幹,請給清兒拿到爐火上烤幹了吧。”

任姚二人欣然將棉袍給她,連道“有勞”。不一會兒,另一個少女靜兒用托盤送來粥飯小菜,二人又連聲道謝,才感腹中饑餓,將飯菜吃個幹淨。

方若一換了一身月白色的便服來見他們。二人連忙施禮。

方若一道,“你們受了什麼傷?讓我看看。”說著,先來到姚雨晴身邊,伸手給她把脈,片刻後,麵色略顯驚訝,又給任江東把脈,訝道,“你們的足少陽經和太陽經都寒澀不通,這種內傷,貧道前所未見,不知被何人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