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搖頭:“我是男的。”
青年讚歎道:“哥們你真牛B,這大背頭得留多少年呀!”
“大背頭?”蘇夜聽不懂,他覺得自己沉睡這五十年裏,似乎發生許多變化。不過無論人神妖鬼,總要跟上時代,他暗下決心,一定要在最短時間內學會理解這些新知識。
廟門猛地被推開,一個狼狽不堪的泥人滾進廟內。這時火剛點著,眼見這泥人往火堆上滾去。青年大驚,一個虎撲壓在泥人上,廟裏頓時響起兩聲悶哼。
“這位……這位同誌,”泥人斷斷續續道:“能……能讓一下嗎?”
“我呸呸呸!”青年爬起身來,吐掉嘴裏的草葉和泥漿,皺眉道:“你誰啊?進來不知道敲門嗎?多沒禮貌。”
泥人坐起身來,並沒搭理青年,也沒著急去掉身上的爛泥,而是小心翼翼從懷裏拿出一個油紙包來。那油紙卷成筒狀,足有成人小腿粗。
“這是什麼?”青年盯著紙包上飄散的熱氣直咽口水,他認為這是一隻鹵豬腿,即將進入自己肚子的鹵豬腿,所差的不過是原主人的一句證明。
看到幹幹淨淨的油紙包,泥人長出一口氣:“幸好幸好,衣服破了還能洗,膝蓋破了還能長,但這被弄髒就全完了!”
青年越發好奇道:“這個油紙包是什麼?能給我看看嗎?”
泥人一個哆嗦,急忙把油紙包往懷裏塞,拚命搖頭道:“這是我的命根子,你可以聽,但不能看!”
“嘿,我還就非看不可了!”青年又撲過去,壓住泥人往他懷裏掏。泥人雙手抱胸,慘叫道:“來人啊!殺人了!謀財害命啊!”
青年久攻不下,隻得轉移陣地,不斷咯吱泥人的肚子和胳肢窩。然而泥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卻始終不肯鬆手。
兩個人在地上撲打著,直到“哢嗒”一聲,青年背上的木盒因為劇烈震動打開,一把大紅吉他滾落在地,發出“錚錚”的音。兩人動作刹那間停頓,青年停住摳挖對方肚子的卑劣行徑,提出和好請求:“我數一二三,大家一起鬆手,誰不鬆手就是小狗!”
泥人喘息著,他臉上的泥漿在掙紮中被擦掉,露出白淨的臉龐。聽到青年的話後,他抿著嘴向遠處望去,那把大紅吉他還在地上靜靜躺著,沉默兩秒後,泥人同意這個條件,開始倒計時。
“三、二、一!”泥人兩手鬆開,準備坐起來。不料青年出手如電,蜻蜓點水般從他懷裏掏走油紙包,一屁股坐在泥人肚子上,兩腿緊緊壓著他的胳膊,使其不能動彈。
“你!你無恥!!!”信任喂了狗,泥人悲憤莫名:“你們彈吉他的果然沒有好人!!!”
“喂喂,別上綱上線,一棒子打死所有人啊。”青年齜牙笑道:“是你運氣不好,遇到我這個敗類。”
他兩腿夾緊,壓製住泥人的掙紮反抗,隨手拆開油紙包。當密封被撕開時,泥人突然軟癱下來,他臉緊貼著地麵默默流淚,像剛被XX後的婦女。
還帶著熱氣的油紙包被打開,傳出的卻是油墨清香,青年不可思議地盯著紙包裏麵,滿滿的全是書頁。他握著紙包對地麵磕了兩下,掉出七八本雜誌來:《詩刊》、《星星》、《綠風》、《詩林》、《詩潮》、《詩選刊》、《國際詩壇》、《當代詩歌》……
一陣冷風吹過,青年打個哆嗦。地上的雜誌嘩嘩作響,被風吹卷開來。裏麵竟然還夾藏著各種剪報:《詩歌報》、《黃河詩報》、《華夏詩報》、《散文詩報》、《中外詩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