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湧動中,飍灃一行人被熱情似火的村民帶到了村東廟宇,還有的人從家裏帶來了吃食,整隻生的小乳豬被綁住手腳幾個人抬著就來了,有的還拿著鍋碗瓢盆在後麵跟著。

道路的兩旁滿是飄逸的柳樹,隨風的槐樹,這個季節柳絮漫天的時候,遠遠看來,好像是漫步與雪中,槐樹上灑滿雪白的槐花,一切猶如夢中,瀧欬看著這樣的風景,警惕的看著身邊簇擁著他們的凡人,手裏拉著載著姒水的馬車,不緊不慢的走著。

樹林中,一抹濃重的顏色藏在其中,破落的衣服掩蓋了他的髒臭的麵容,髒汙的手緊攥著,狠狠的捶在藏身的樹幹上,猛然的震動,使得睚眥瀧欬默契的看向這裏,隻見槐花如同落雪一般,悄然飄落,美感十足。

廟宇近在眼前,眾人散作鳥獸,有的去拾柴,有的架起高台,有的架起篝火,有的做起灶台,一派欣欣向榮之景。一直圍在飍灃身旁的哪位村民可能是看見飍灃一行人不解的神色,解釋道“臨海村世世代代住在這裏,沒有能出去的地方,所以看見你們才會如此激動,還請見諒。”說罷,彎腰拱手謙虛行禮。

飍灃連忙扶起村民的手,隻聽村名又說“每當村子裏有喜事,我們都會聚集在這裏,圍著篝火,吃著吃食,一起分享自己的快樂,還望你們今天與我們一起。”聲音上揚著,臉上也洋溢著歡快,眼神放空的看著一旁正在搭篝火的人們,仿佛已經看見了以往篝火燃燒的盛景。

飍灃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周圍,這裏的人們熱情,看似不諳世事,可是卻極有禮數,但也正是如此,極有禮數的他們卻讓他們住在廟宇裏,廟宇看似老久,裝飾卻極為富麗堂皇,規格極大,四方房簷都有四方神獸壓鎮,神獸樣貌惟妙惟肖,在陽光的照射下眼波流轉,似是活的一般,廟宇並沒有牌匾寫明這供奉的是誰,但是大門並沒有年久失修而破落不堪,依舊熠熠生輝的屹立不倒。如果不看周圍厚厚的落葉樹枝,這裏一定不會讓人覺得它被廢棄不用了。

飍灃身旁的那位村民,看他盯著廟宇看,就解釋說“這裏有些年頭了,這裏沒寫誰的廟宇,也沒有佛像,我們村子裏又沒有信眾,所以才使得這裏落寞,但是我們也不是貪財之人,裝飾我們也沒有動,你們不嫌棄這裏髒亂的話,就在此借住吧。”說完又是一拱身。

粢火站在飍灃身旁,不動聲色的戳了飍灃一下,笑嗬嗬的對著村民一拱手,“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我去車裏看看水水怎麼樣了。”肆恣突然站了出來,也不知是對村民說的還是飍灃說的。

“車裏還有人嗎???”村民聽到肆恣說的水水,隨口一問。

不等飍灃回答,肆恣一臉的天真無邪的搶著說,“水水病了,很嚴重,希望你們不要趕我們走。”語氣裏充滿期許與害怕。

村民尷尬的僵著“這,這……”

肆恣連忙上前一步,握起村民的粗糙的手,急切的說“不傳染的”粢火連忙上前,“哎”了一聲,嫌棄嚴肅的瞪了肆恣一眼,像是在嫌棄肆恣多嘴似的。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的,這一切那個村民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