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朝著水裏傾斜,食草木魚跳躍著,湧動著一口一口的來咬掉他們的血肉,姒水被瀧欬護在身後,盡管如此,還是被食草木魚咬的血肉淋漓,所有人動手開始打落跳躍的食草木魚,但是魚群太多,打掉一隻還有一群在等著,每個人都狼狽的不行。轉移的事,勢在必行。但是姒水已經無力念咒,隻能捉著瀧欬的衣服,虛弱的昏了過去。
姒水覺得自己的身體沉重的很,眼皮都沒有辦法睜開,自己渾身抽搐著,無法自抑。
瀧欬將蜷縮抽搐著的姒水抱在懷裏,緊緊的護著。沒錯,他們出來了,姒水將陣法做好之後,無力再去念動咒語,飍灃接過去念的,大家就在最後一秒被傳送到了這裏。
熊奎將粘在瀧欬身體上不放口的食草木魚斬殺後,小心的給他上藥,所有人站在茂密的叢林裏,互相上著藥物,治療著。熊奎沒有猶豫,簡單的瀧欬塗了藥之後,牽起姒水的手臂,開始探診,姒水顫抖抽搐著,熊奎甚至不能確切的摸到她的脈搏,瀧欬真切的看著熊奎,期望著他的答案。“神魂受損,現在強行叫醒她,她的記憶會所損傷,”熊奎說著,將手按在瀧欬緊繃的手臂上,“不用擔心,抽搐發冷隻是在修複神魂的痛疼,姒水體內有一股巨大的靈力在養護著她的神魂,等完全恢複,隻是時間問題,我建議是讓她自己醒過來。”熊奎安慰的說著。
飍灃走到一顆大樹旁,開始操縱神力,金色的絲線閃耀著低調光芒,飛速的在大樹上流轉,眼前的參天大樹直接變作一頂寬大的馬車,無馬有車,睚眥好忙去林子裏找能拉車的東西。大家相守無言,十分尷尬的不知如何開口。
睚眥從林子裏找來一匹滾地牛,滾地牛身影巨大,模樣似球一般圓潤,行動起來速度卻極為快速,模樣似牛像馬,牛角,馬嘴,身後有一個圓潤的小尾巴,緊緊的貼在屁股上,好生小巧。睚眥身聚龍氣,對於獸族妖族來說都有些震懾力,所以由他駕車最好不過,飍灃因為不敢麵對瀧欬,所以也坐在車外,搖著手裏用樹枝做的鞭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抽血。
車裏有四五個人,都不顯得擁擠,姒水被瀧欬抱在懷裏睡著,粢火看著一臉沒有表情,但渾身透著傷心的瀧欬,粢火牽動著嘴角,“抱歉。”二字在口裏盤旋流轉,這才好不容易說了出來。
瀧欬自嘲的笑笑,“那樣的環境裏,隻有她才能救我們,我隻怪自己無能,一次一次的看著她…”瀧欬聲音顫抖著,眼睛泛紅的看著懷裏虛弱的姒水“看著她…”自嘲笑著,車裏傳來既無奈又痛苦的自嘲笑聲。
粢火拍拍他的肩,不知如何安慰,的確,那樣的環境裏,他們之中隻要有一個人有一絲絲生機,他們都不會顧著自己逃走,任誰都會做跟姒水一樣的決定,但是結局依舊是殘酷的悲傷。車外的飍灃聽著瀧欬的笑,低頭不讓別人發現他已經盈眶的熱淚。
肆恣坐在車的一角,看著姒水,心頭覺得沉重,自己分明跟她沒有瓜葛,但是心頭的痛,卻真實存在的。肆恣抱著腿,身體靠在熊奎軟熱的身上,吸取著熱量,一切動作都做的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