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黑狗一聽到這聲音趕緊站起來抱拳道:“不知廖先生到此,在下有失遠迎!”
一陣笑聲過後從林子裏走出來一個中年人,岑文瀚見此人身材修長,頷下一撮山羊胡子,手拿一把折扇,身著一件白色長衫。此人走到眾人麵前沒看張黑狗等人一眼徑直走到岑文瀚的麵前說道:“你功夫不錯,你叫什麼?家住哪裏?”
岑文瀚沒想到這個廖先生衝著自己來了,他趕緊回答道:“在下岑三,嘉定州人,自小就沒家,跟一個獵戶長大,敢問先生是……”
廖先生聽罷笑道:“岑三真好功夫呀,我叫廖文修,長年在江湖裏走動,今日還是頭一次見到小兄弟這般歲數有這樣了得的功夫。”
張黑狗趕緊上前說道:“岑三兄弟是新到我這裏的,我以前的一個友人推薦他來的,隻是今日廖先生怎麼也會到這裏來了?”
廖文修扭頭看了張黑狗一眼說道:“還不是因為你做事不幹淨,所以我才到這裏來的。”
張黑狗迷惘地看著廖文修說不出話來,廖文修這時才說道:“今日我路過雙橋那個地方時就看到你們得手了,我當時沒當一回事,準備在那裏休息一夜才走,但沒想到那個蘇朝又進店來問這問那,我知道你們今日要出事,所以便一路尾隨著那個蘇朝看他要做什麼,果然他到衙門去找了熟人領了人追你們來了。”
廖文修看了一眼岑文瀚又說道:“當時你們一哄而散的時候我看到這個小兄弟還在死守著就為他擔心,沒想到小兄弟的功夫了得,幾下就把那些官差解決了,所以我才又跟著你們到了這裏。”
這時大家才明白這個廖先生為什麼會這麼神奇地在這裏出現,張黑狗趕緊上前向廖先生道謝,但廖文修把手一抬說道:“你們今天攤上大事了,現在還有心情跟我在這裏磨牙,趕緊想辦法跑路吧!”
張黑狗沉默一陣後猛然意識到什麼,他趕緊叫大家打開箱籠分東西,這時廖文修又說話了,“你們今日得罪了官差,但你們常年在這裏混,有的是辦法躲開官差,但這位岑三小兄弟就不行了,他在這裏人生地不熟,你們保護得了他嗎?”
張黑狗這時才一愣,“廖先生的意思是……”
“你們這段時間出去避一下風頭,岑三兄弟跟我去南方,我正好用得著他。”
這時張黑狗麵露出難色,他知道岑文瀚的功夫了得,有這麼一個人在身邊是最安全的了,但眼前這個廖先生他實在得罪不起,就在這個時候娥秀上前來說道:“岑三弟弟跟廖先生去最好,我們這些人在這一帶都可以投親靠友,但帶上你到哪裏都不方便,還會引得別人注意,你還是跟著廖先生走有前途,總比跟著張狗兒這些見到官兵就跑,把老娘撂在那裏不管的人要好得多。”
估計是娥秀的一句岑三出現在什麼地方都紮眼讓張黑狗驚醒,他知道岑文瀚是外地人,到什麼地方都容易暴露自己,現在岑文瀚反到成了一個隱患,“娥秀說得有理,岑三兄弟你還是跟著廖先生走走,以後有機會我們再相見。”
岑文瀚見事情發展到這地步,他也沒辦法多說什麼,向這位廖先生行了個禮後就跟著他南下去了。
走到半道上廖文修從懷裏拿出一副假胡子讓岑文瀚戴上,這時岑文瀚成了一個滿麵胡須的大漢了,二人也不走官道,專挑鄰近沒人的小路走。
當天夜裏兩人找了個店投住,吃晚飯時廖文修叫來幾壺酒一桌小菜,兩人對飲上了,這時廖文修問道:“岑三是你的真名嗎?”
“是的,我小時被賣到岑家當一個書童,陪岑家少爺讀書。”
“那你又是怎麼學到這一身的本事的?”
“後來我跟岑家人上山打獵,結果跟他們走失了,我被當地的一個獵戶收留了,他沒有子女,就把我留到他的身邊,不讓我回岑家了。”岑文瀚在廖文修麵前還是留了一手,他可不敢隨便把自己的身世說出來。
廖文修也聽出這小子沒把真話說出來,但他明白江湖人心險惡,留一手也是好的,“你的功夫就是跟那個獵戶學的?”
“是的,山上的野獸凶猛,如果我不能一擊斃命死的有可能就是我。”
功夫方麵廖文修不是很擅長,他看到岑文瀚動手的時候也是見他一招就倒下一個人,估計這小子說的也是真話,“你說你給岑家少爺當書童,相必你是識字的了?”
“少爺書房裏的書我都看過一遍。”岑文瀚不知哪根筋不對付說出這麼一句話。
這時廖文修忽然來了興趣,“既然你看了不少的書,現在我們也閑來無事,我二人就談下曆史如何?”
聽廖文修這麼一說岑文瀚就有點後悔了,他雖然看了不少的書,但都是獨自一人看,沒人跟他解釋書不的疑惑,他又不敢問別人,怕岑老爺以後不讓他看書,隻有站在少爺身邊陪讀的時候能聽先生教道幾句,“願聽先生教誨。”現在趕鴨子上架也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