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哈哈一笑道,“就算?這個‘算’字到說的頗為勉強!早聽說‘風揚劍法’,神妙無雙,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隻不過這劍法的傳人怎如此沒誌氣,一心隻想著那位姑娘,當真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我今日便非要和你一決雌雄!”
倚天苦笑一聲道,“大可不必,決不決,閣下都是雄的,何必再鬥?”
與非在那邊大叫道,“喂,你放著小姨子不管,倒和這個陌生男的聊得如此投機,你們惺惺相惜,不如你們兩個結為連理,何必再找我姐姐?”
那人回頭一看與非,隻覺得笑靨如花,當真是絕色佳麗,不由心念一動,聽她罵自己竟然是龍陽之癖,不禁心頭火起,道,“我倒要你看看,什麼是純爺們!”
倚天一看之下,計上心來道,“兄台,我們換個法子比試比試,誰能搶先將這位姑娘救下來,誰就算贏!”
那人道,“嘿嘿,果然妙計,不費吹灰之力就想讓我為你出力救人,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夠響啊!不過事先說好,誰先救下這位姑娘,這位姑娘從此之後就得跟誰!”
倚天剛才一時計謀,沒想到他一眼看穿,又加了一條規定,心下躊躇,不知該不該答應,千鈞一發,間不容發,不及多想,電光火石思量片刻,暗道,“我已經打算跟與非姐姐結為連理,這當口我到底還有什麼顧忌,自然是救人要緊,隻是他若救得與非,卻要與非從此跟隨,這倒當真有些為難了。一來,自己怎能代替與非的意願,二來若此人把與非就走。那……
第二個念頭卻隱隱是自己一股私心,卻不敢去想。
當即躊躇不知該不該答應,心想救人為先,大愛無邊。便即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一切以人質安全第一,不能有絲毫損傷。”
那人一口答應,道,“那是當然。我要一個死的老婆做什麼?”隨即一團青影疾奔過去。
隻聽與非大叫大嚷道,“喂,姐夫。你可別輸給這不倫不類的家夥啊,要不然你小姨子的終身幸福可就全葬送了!”
青袍怪嘿嘿一笑道,“你怎知我救了你,你的幸福便要葬送?我對你一千一萬倍的好,保證讓你事事順心。決不受半點委屈!”
與非哼了一聲,道,“我要是嫁給你,我還不如嫁給這糟老頭子呢,你擺明存心不良,居心叵測。若要救我,又何不堂堂正正,用這種奸詐計量。便想贏得我這顆芳心嗎,當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那老漢挾持與非,聽到與非說“我還不如嫁給這糟老頭子呢”,一陣驕傲,又是一陣沮喪。看這青袍怪來去無蹤,神出鬼沒。不知自己能否抵擋。
青袍怪也不著惱,道,“我跟你姐夫打賭,誰要是救了你,你就得跟著他,你看我也算是一表人才、風流倜儻,劍法超群,行俠仗義,扶危濟困,急人所急……”
與非插口道,“而且還長篇大論、唧唧歪歪、沒完沒了、嚴肅囉嗦……”與非聽見那青袍怪用老長一堆話來自誇,當真是王八上天平,自稱自量,當下又用一堆成語反罵過去。
那人也並不生氣,道,“慕容世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當真名不虛傳!可是你這個小姨子跟著姐夫一起雙宿雙飛仗劍江湖,被你姐姐看在眼裏,當真不太痛快吧?”
倚天自己不敢說、不敢想的事情,被這青袍怪一語中的,不由麵紅過耳。自己內力不提,隻能快速奔行,卻不能運展輕功,青袍怪運起輕功,運行如風,倒是趕在自己頭裏。不多時,已經到了老漢麵前,老漢手中刀劍輕揚,喝道,“別過來!”與非見到倚天衝將上來,倒是不勝欣喜,那種顏色,好似即可死了,也不枉了一般。
轉瞬之間,那老漢“啊”的一聲慘呼,定是青袍怪出手之故。方才自己本也可出手,隻不過怕少有差池,與非便先被人一劍送了性命,當即凝劍不發,沒想到卻被人占了先機。
隻聽得青袍怪也慘呼一聲,倚天不明所以,一看之下,竟然是與非掙脫束縛之後,從懷中拔出一柄短劍向那青袍怪迅疾一刺,正中胸口,那人伸出左手指著與非,呼吸略顯艱難,道,“你……”這一聲“你”包含著無盡苦恨。
與非從那人胸口拔劍出來,鮮血噴湧,四下飛濺,與非花容失色,倚天搶將上去,隻見那人已經倒地,似乎已經身亡,不由喟歎,略帶憤怒道,“與非,這人好心救你性命,怎地你不分青紅皂白便即殺了他?”
與非撇撇嘴道,“我不殺他,難道我還要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下嫁給他?再說是你跟他打賭,憑什麼賭的是我的終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