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仁對著那張貓咪臉心裏說:沒怨我?不會吧?小貓咪,我已經宣判我終身為儂服刑,囚牢就是儂向往的神山。我會拜妮瑪為師,修密宗通靈秘法,踏破陰陽界限,撕開生死鐵幕,與儂相聚,永不分離。
情義昭昭映日月,
生死茫茫會神山。
金剛蓮花黃泉路,
下窮碧落上窮天。
天仁從貼心處小心摸出一張小照片來。小貓咪,儂不是曾經要我為儂作一首詩嗎?我這就為儂作,作得不好不準笑。儂聽:
我們去神山舉行婚禮,
儂笑得多甜蜜。
神山上漫山紅杜鵑,
明天是為儂綻放的。
可記得岱山島的夕陽?
沙灘上我們緊緊相依。
儂播下的種子終於開花,
花兒就在我心裏。
我心已灰,
乘一曲佛唱歸去。
回首一朵白玉蘭,
正靜悄悄吐蕊。
花心不是花蕊,
是我的小貓咪。
儂要留在儂家裏,
迎接八方來的嘉賓?
天仁回頭,見東方海平麵一輪紅日噴薄而出;再回首,西邊雲海盡頭,一座金色神山。
雪地上,兩行深深的腳印,向著山頂延伸。
冰雪,覆蓋著神山。
一縷梵音,若有若無,自天外飄來:
唵嘛呢叭咪吽……
2005年12月01日初稿動筆於上海七寶古鎮
2006年03月30日初稿定稿於成都錦彙花園
2006年04月25日第二稿定稿於呼和浩特
2006年08月31日第三稿定稿於成都錦彙花園
2007年04月10日第四稿定稿於成都錦彙花園
2007年07月18日第五稿定稿於上海普育西路103號柏有齋
2012年12月31日第六稿定稿於成都錦彙花園
後記一
從2005年3月至2006年8月,近一年半時間裏,微臣完成了兩本長篇小說:《職場現形記》和《神山》。寫完之後,微臣自己也感到驚訝:一個20年來從不動筆寫文章的家夥,居然如此能寫,心中不免暗自得意:溫泉時時刻刻都在冒,可你什麼時候看到過衝上百米的溫泉?火山從來都靜若處子,然一噴衝天,豈止百米?莫非微臣是座火山?嘿嘿。
其實,微臣哪裏是什麼火山?不過是微臣肚子裏淤氣太濁,濁氣太重,放了兩個臭屁罷了。但願別熏倒讀者。
上一本《職場現形記》是胡亂寫的,信馬由韁,沒費腦子。每欲停筆,又在圍觀者網友讀者的起哄聲中,畫蛇添足地加上一段。居然越寫越長,成了王大娘的裹腳布,寫到後頭倒把前頭忘記了,連人物也寫丟了,隻好劈空硬塞進一段青城道士的偈語,人生不過是“聚了散,散了聚”的宴席雲雲,貌似玩深沉,歎人生,實則不過是為自己後語不搭前言遮羞開脫。
《神山》寫作期間,微臣依然免不了天南地北地瞎跑,都是白忙,不提吧。原計劃4個月寫完,結果,剛好花了4個月寫完,又花了4個月改動,總計耗時8個月時間。動筆前,微臣還裝模做樣地構思了兩天,就跟微臣做生意造預算一樣。真是萬事同理,殊途同歸,寫小說也幾同做生意。但,萬不可以當成生意做。曹學芹寫小說那麼厲害,還被餓死了呢,其他手筆凡庸如我輩者,也想寫小說掙飯吃?找死。
原構想共計30章,5000字一章,加上預算外文字全書共計約18萬字。每一章一個短篇,每兩三章彙成一個主題,每個主題結束後一個變調。人物約20來個,每個人物分配約0。5萬字至2萬字不等。故事波浪般展開,螺旋似上升,最後,嘎然而止,把讀者陛下的心吊上去……吊上去……但不放下來,逗你玩兒。
讀者陛下當然比微臣聰明,知道把自己的心放在哪兒?
這等字數的文字倘印成書,既不會薄得砸不昏讀者的腦袋,又不會厚得嚇跑買主,妙得很。
薄書?算啦,斤兩不夠,唬不倒讀者。厚書?微臣就最不願讀厚書。記得小時候讀《紅樓夢》,讀到十五回左右就讀不下去了,太厚了。那是微臣唯一一次讀《紅樓夢》。曹雪芹到底不是個生意人,他要是把《紅樓夢》分拆成《白樓夢》、《黃樓夢》、《黑樓夢》,每本不薄也不厚,微臣說不定就會被他釣上鉤,一本一本地讀下去。現在,超市裏賣東西不也時興小包裝?
結果,《神山》寫完一統計,居然超標,不止18萬字,微臣隻得砍下一部分邊角餘料,《櫻子》就是從《神山》上看下來的邊角餘料。砍完後一統計,還是超標。也罷,現在政府修廣場建地鐵都允許超預算。本來10億的預算,工程完工變成了15億,因為為了方便市民方便,增加了一個公共廁所。當然,那個公用廁所的糞坑裏多半會淹死一兩個貪官。此是體外話,按下不提。政府工程都允許超標錢,微臣又何必斤斤計較超標幾個字?再說,微臣超標的是字,不象他們超標的是錢。人家超標錢都不在乎,我超標幾個字又何必放在心上。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就是文字,最沒本事掙錢的就是文人。所以,秦始皇要來個焚書坑儒。書者蠱惑人心,儒者胡說八道,皆不利於和諧社會的構建。秦始皇的徒弟劉邦稍微好點兒,隻是把文人的高帽子摘下來當尿壺。隻是讀者陛下買這本胡說八道的書時,恐怕得多破費幾毛錢。讓讀者陛下破鈔,微臣心有不忍。倘寫的不好,惹陛下生氣,微臣可沒高帽子給陛下當尿壺瀉憤,因為微臣從不戴帽子,陛下權且把這本破書帶進洗手間備用吧。
下麵的打油詩,是寫作期間胡亂開的玩笑,無甚深意,但博一笑。
附一
致某作家朋友
你也寫本書,
我也寫本書。
大家一翻開:
荒唐。
你也還要寫,
我也還要寫。
大家齊皺眉:
瞎忙。
新書一出版,
大家來捧場。
到底來幾人?
我倆。
文章千古事,
辛酸寸心知。
誰來讀我書?
重獎。
附二致母親
母責問兒:“日日去了何處?夜深方歸?”
兒扯歪詩一首作答:
千下萬下敲鍵盤,
打坐茶坊賽神仙。
窮困餓死全不怕,
要留大作在人間。
最後,微臣特別要感謝以下幾位老師和朋友。除劉星輝兄外,其他幾位皆未曾謀麵,也許今生今世也沒機會蒙麵。對微臣說來,你們就是書中那兩位陌路施援的年輕農村夫婦,微臣就是在黑夜中孤獨無助的天仁。沒有你們的鼓勵、關懷,和指導,微臣是斷不可能走出黑暗的。
計:臧建民老師,張斤夫老師,侯兄,麥子,劉星輝兄等,恕難一一列舉。
特別是張斤夫老師,微臣明明是塊朽木,他老先生居然還一本正經地雕琢。不,微臣甚至連朽木也算不上,明明是條微生蟲,他老先生居然把微臣拿到顯微鏡下一邊反複放大了翻看,一邊自言自語:“這條蟲蟲的前爪子還可以,後爪子嘛……算啦,將就吧。說不定這條蟲蟲長大後就會變成大象。”真難為他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