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麼?”他挑挑眉,然後將什麼東西緩緩舉了起來。
他的手機?還沒來得及提問,隻見蕭律戳了下屏幕正中的箭頭,然後暫停的視頻頓時開始播放。接下來,我親眼目睹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凶猛壓倒蕭教授、並把他的領口當圍嘴的精彩片段。
“夏小姐,”蕭律好整以暇地望著我,“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麼想說?”
“咳,我想說,”我清了清嗓子,“偷拍是一種十分變態的惡趣味!”在“味”字出口的同時,我驀然暴起,以猛虎下山之勢,向他的手機撲了過去。智取不行,看來隻能豪奪了。
可惜我忘了一件事。蕭科學家不是一位普通的科學家,而是一位練過的科學家。他可以單手對付三個青壯年男子,我這點花拳繡腿在他眼裏,大概還比不上拂麵的微風。
果不其然,我還沒來得及騰空而起,就被蕭律一舉壓回了床上。我甚至沒看清一切是怎麼發生的,雙手便被他單手製住,扣在頭頂。而裹在被子裏的雙腿則被輕輕巧巧地絆住,分毫動彈不得。
蕭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他深黑的眼裏星光熠熠,有愈發灼灼的顏色呼之欲出,好像就要壓抑不住。他一點一點向我低下頭來,他好看得不像話的麵孔離我越來越近。而我的心跳與呼吸聲幾乎震耳欲聾。
真是好……好看啊!若不是被死死壓住,我真不確定自己是否又會做出什麼掉節操的彪悍舉動。
“夏鏡。”誰知,蕭律竟半途停下了動作。他保持著那個與我呼吸相聞的距離,清澈的氣息不經意地泄落在我戰栗的肌膚上,“我為什麼覺得,你好像又蠢蠢欲動了?”
他……他這是□□!是諷刺!是誣陷!是釣魚執法!我欲哭無淚。
最終,他極力理平了眼角眉梢的愉悅紋路,隻在我的額頭落下一吻,然後翻身下床:“起床吧,我餓了。”
餓了?我沉浸在方才的丟臉舉動中無法自拔,於是很不理智地回擊道:“餓了?蕭教授確定自己是饑餓,不是饑渴?”
蕭律的背影驀地一停。半晌,他緩緩回頭,神色幽然道:“都是。夏鏡,你想先幫我解決哪個?”
我立刻閉了嘴。這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犯了個多大的錯誤。我一直覺得蕭律很紳士,而紳士即使被調戲依舊要禮數為大,所以才放心大膽地對他一路調戲。
可我卻忽略了一點,那是在他僅僅是我的老師和朋友的前提下。而現在,隨著關係的變化,在調戲與反調戲方麵,我注定永遠都不會再是他的對手。
“我去梳個頭,馬上就好。”丟下這一句,我一溜煙向浴室跑去。
收拾利索出來,蕭律正從另一個房間走出來,我於是問道:“你想吃什麼?是想叫外賣,還是我給你做些家常菜?不過提前聲明,我不大會做飯……”話沒說完,我突然發現有哪裏不對,“咦,你穿這麼整齊幹嘛?別告訴我你也要出門。”
“去超市。”他淡聲道,“不想吃外賣。”
“那也得我去啊。”我連忙阻止他,“你還發著燒!剛剛一鬧我都給忘了,你還難不難受?先試一下溫度吧。出門實在用不著你,我去就好了啊。”
“已經不燒了。”他走過來,向我伸出手,“不信給你摸。”
明明是很自然的動作和話話,為什麼從他嘴裏平平靜靜地說出來,竟倍顯曖昧,還莫名地讓我腦門冒汗?夏鏡,出息!矜持!
我戰戰兢兢地摸了一下,然後迅速撤退:“還真是不燒了,你這複原能力還真是強大。可我覺得你還是先不要出門吧,萬一吹了空調著了風,是吧……”
說著說著,我竟忘了自己接下去要說什麼,隻是眼睛一直不由自出向他依舊伸著的手上瞟去。怎麼辦,還想摸。
可惡,原來我主動摸他的時候從來幹脆利索,最近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的,夏鏡。”蕭律衝我微微一笑,手指自然而然地從我的鬢邊掠過,“相信我。”
“哦。”他的笑容讓我頃刻間繳槍投降,隻剩下老老實實跟在他後麵一個念頭。
我這是怎麼了?蕭科學家不會是趁我睡著,給我植入了什麼唯他是從的秘密芯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