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鏡,就你這沒心沒肺的直爽性子,一輩子真不知要吃多少的虧!”老頭抖著手指著我的鼻尖,一臉恨鐵不成鋼,“你不知道他是誰,就以為他也不知道你是誰麼?從你們兩個方才的反應中,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分明早就知道你的身份,隻有你自己還被蒙在鼓裏!
“小鏡,你知不知道,蕭律與蕭紀現在是什麼關係?而我與蕭紀、夏氏與蕭氏又是什麼關係?蕭律分明就是為了對付蕭紀、為了破壞夏氏與蕭氏的信任與合作,才接近你的,你怎麼能與他那樣的人攪在一起!”
“蕭律與蕭紀的關係?夏氏與蕭氏的關係?蕭律要對付蕭紀?”老頭的每一句話都如同一聲閃電劈在我的頭頂,“爸爸,你在說什麼?我一個字也聽不懂。”
“唉!我早就說過,讓你多關心家族和公司的事務,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老頭長歎一聲,“小鏡,你與蕭紀自小相識,當真從未聽說過蕭律?”
“小時候明明是你不讓我問的!”我冤枉地哀嚎,“我是自小與蕭紀哥哥交好,也聽過幾分他家裏的事情。我是知道他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卻實在不知他那弟弟的名字!他從未主動與我說起,我還去問過您,卻是您告訴我說,小孩子不要問別人家裏的事!”
“那時候你才幾歲?”老頭竟倒打我一耙,“打打殺殺的事情,你一個小孩子家知道有什麼好處?不該問的時候亂問,等長大了該問了,卻追在你後麵要告訴你你都不聽!還嫌什麼豪門肮髒,非要去搞那不靠譜的小說!現在好了吧?兩眼一抹黑,讓人坑了都不知道!生在這種環境下,那肮髒是你想躲就躲得開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你倒是用你那創作來給我解決解決?”
我極為無語地垂下頭:“老爹,求您別念了。我的創作是不能解決問題,可您在這裏念念叨叨埋汰我,就能解決問題了?拜托您還是趕快講講,蕭紀、蕭律,夏氏、蕭氏,這都是怎麼一回事情吧。”
“哼,你也有正經的時候。”老頭斜了我一眼,“你還記不記得,你和蕭紀為什麼自小就很要好?”
“這個當然記得,不是因為媽媽的緣故麼。”我答道,“還是您告訴我的,媽媽與蕭紀的母親自小一起長大,後來又一起學習畫畫,是至交好友。他母親似乎也去世很早,正是因為懷念母親,蕭紀哥哥那樣冷的個性,才會與我特別厚密些。”
“正是。”老頭點點頭,“就是有這層關係,蕭紀才會與我們夏家有親近、信任,而我們也從來誠摯待他、鼎力助他,這些年下來,我們與蕭紀、蕭氏的關係早就密不可分了。”
“密不可分?”我眨眨眼,“怎麼個密不可分法?”
“很簡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老頭平靜道,“小鏡,蕭氏的內部控製係統由我們夏氏設計、賬務由我們夏氏審核。蕭氏所有重大的決策,都依賴我們的幫助和判斷。我們負責他們的整個財務狀況和安全,他們也是我們最大的客戶。你說,我們兩家是什麼樣的關係?”
我震驚道:“生死與共?”
“沒錯。”老頭給了我一個堅定的眼神,“小鏡,夏氏與蕭氏一起走到今天,早就已經不是單純的生意場上的關係了。我們與蕭紀之間的合作,不僅僅是商業利益或者合同約束,更是幾十年相交的情分,你明不明白?”
“明白。”我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明白。您說的我懂,可是這與蕭律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老頭瞥了我一眼,“這種情分來自世代相交。從你母親與他母親、到我與蕭紀、以後再到你這裏,隻有永遠以誠相待、絕不傷害背叛,才能維護這種可貴的關係。可是你與蕭律聯係到一起,卻很可能會是對蕭紀最大的傷害與背叛。”
“傷害與背叛?”被扣上頂這麼大的帽子,我實在不堪重負,“為……為什麼?因為蕭律的母親、那個大名鼎鼎的蕭夫人麼?我聽說,這位蕭夫人似乎一直想要害死蕭紀?她也算是名聲在外,可是蕭律卻不是啊!您看,我也早聽說過蕭夫人,可我卻一直連蕭律的名字都不知道。可見,他與這一切多半沒有什麼關聯。”
“怎麼可能沒有關聯?”老頭丟給我一個白眼,“蕭夫人以前有過一次婚姻,還與前夫生了一個女兒,她靠什麼進的蕭家?還不是靠未婚生下蕭律,氣死了蕭紀的母親,才得以進門?她進門以後又都做了什麼?她讓本來幹幹淨淨的蕭氏做起烏七八糟的生意,特別是在蕭紀父親去世以後,更是沒了半分顧忌。
“小鏡你知不知道,為了除掉蕭紀、奪走他手中的股權,這些年,蕭夫人利用手裏的勢力,對蕭紀進行過多少次暗殺?下毒、失蹤、車禍、槍擊、火災、爆炸,哪一次蕭紀不是九死一生?她憑什麼可以做這些?又為什麼要去做這些?”
“您是說……”我突然覺得這一切非常恐怖,“她靠生下蕭律進了蕭家,而她做的這一切,也是為了把蕭紀手裏的東西奪走,然後全部交到蕭律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