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寧天歌微微一笑,轉過身來,朝他低聲了句“走吧”,便依原路返回朝昭華殿方向走去。
陳言看了眼禦書房,默默隨在身後,眼睛即始終不離前麵那個修長窈窕的身影。
那身影依舊纖秀,哪怕孕育過孩子亦沒有令她豐腴半分,被錦繡腰帶緊束的腰身不盈一握,似乎輕輕一折就能折斷,可就是這樣一副看似纖瘦的身材,卻從來沒有一絲柔弱之氣,由內而外透出的都是一種令人由衷折服的堅毅尊貴。
不由自主地緊走了兩步,待到離她不過一步之距時,他垂眸低聲道:“娘娘,剛才的事……徐大人是老糊塗了,您不必放在心上,皇上他定然……”
寧天歌住了步子,轉身微笑看著他,少傾,道:“陳言,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不必多慮,我還不至於將那些話放在心上。況且,皇上的心思我明白,他會怎麼處理我也從不擔心。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陳言白皙的俊臉微微一紅,現出幾分唯獨在她麵前無論如何都改不掉的靦腆,輕聲道:“屬下不敢當,是屬下多想了。”
她一笑,轉身繼續朝昭華殿走去。
雪色裙擺迤邐,女子容顏如畫,寧靜優雅,前方是燈光璀璨的宮殿,頭頂靛藍的天空已有幾許星光閃爍,靜謐而空幽,此情此景,便是世間最美的風景。
夜已深,寧天歌倚著窗邊靜靜地望著墨藍的天際,出神了片刻,複又低頭將手中的信細細讀上一遍,唇角緩緩揚起笑容。
一雙修長的雙臂從身後環了過來,下一刻,她的身子便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淡淡的幽蘭清香瞬間將她圍繞,帶著浴後的清新水汽,一雙溫熱的唇已貼上耳側,呼吸熨燙著她的肌膚。
“那小子睡下了?”身後之人輕輕地吮了下她的耳垂,聲音低沉而悅耳。
“嗯,睡下有一個時辰了,就是哭鬧了好一陣子。”她偎在他懷裏,將脖子縮了縮,微微躲避著他招惹的唇,輕歎著道,“到底還是個不足兩歲的孩子,你之前對他也確實嚴厲了些,我倒是覺得,等他過了生辰再分殿睡也未不可。”
“你等得,我可等不得了。”墨離不以為意地低笑,擱在她腰間的手已順著她柔軟的曲線往上移,輕輕一捏,成功地感覺到掌心下的身軀輕輕一震,輕笑道,“他再不搬走,為夫隻怕會忍不住點了他的睡穴,你舍得?”
寧天歌側頭睇他一眼,“有你這樣做父親的麼?”
“誰叫他老是壞我好事,”他毫不為意,又似想了什麼,語氣裏竟有些吃味,睨著她,“再如此下去,為夫在娘子心中的地位恐怕也要一落千丈了。”
她甚覺好笑,想起之前在安撫兒子時,兒子所說的那句“母後,你隻要父皇,不要睿兒”,這語調神情,父子倆竟如出一轍,她可不可以抱怨一下?
“傍晚的時候你去過禦書房?”他輕蹭著她的發際,聲音裏那絲調笑已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