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歌心中苦笑——明知不可能是他,卻不死心地非要問個明白,現在聽到了答案,可是滿意了?
“姑娘既是要與我共度良辰美景,問這些不應景的問題豈非壞了興致。”墨離低低的笑聲低沉悅耳,眸光在兀自怔愣的美男們身上掃過,“醉蓬萊的倌兒們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麼?”
眾美男一個激靈,猛然驚醒過來,忙不迭地各司其職殷勤伺候,房內複又琴音悠揚,軟言聲聲。
其中兩人在墨離的示意下便朝寧天歌依偎了過來,細若柳枝的身體宛若無骨,分別纏上她的兩邊肩膀。
寧天歌正心神遊離,陌生男子的擅自接觸頓時讓她眸光一寒,雙手往外一推,酒水傾灑一地,冷聲道:“誰允許你們碰我的。”
兩名小倌終日行此行當,本就無多少力氣,經她這一推則重重跌在地上,再不敢上前。
“姑娘,你既來了此處,又說與我共度,想來是願意讓他們服侍的,若是初次來此,多相處片刻也就適應了。”墨離眸光輕動,手指朝摔在地上的兩人一點,“來,把這位姑姑伺候好了,本王有賞。”
一邊是冷若冰霜的無名女子,一邊是位高權重的王爺,兩人對望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懼意,衡量輕重之後,隻得爬起來抖著身子挪向寧天歌。
“唰——”
寧天歌倏然立起,一柄軟劍自纖細腰間抽出,如銀龍乍現,直直指向其中一名美男胯下,劍尖猶自輕顫:“殿下,割了他的鳥兒如何?”
“啪啪——”
數隻杯盞同時落地的聲音,美男們手中的東西砰然墜地,臉上血色如潮水退去,皆驚恐地望著那把光芒雪亮的劍。
被劍指著身下的那位尤其驚恐,臉色煞白,雙膝發軟,腦袋發暈,偏又被軟劍頂在重要部位不敢動彈分毫,想昏過去都不能,隻得眼淚汪汪地向一旁若無其事的安王無聲求救。
“姑娘若是喜歡,但割無妨。”墨離悠悠地舉杯,忽又輕皺了眉頭,拍了拍枕在他頸下的腿,“放鬆點,若是再繃得這麼硬,本王不介意將它砍了。”
伸直了腿當靠墊的男子嚇得唇色發白,本就緊張,經這一說更是嚇得渾身發抖,卻又不得不竭力放鬆身體,就見冷汗明顯地從他發際流了下來。
“殿……殿下……”
無人敢作聲,被劍指著鳥兒的男子也隻顫顫著喊了一聲,再也說不出話來,隻求自己能保持住清醒不要昏倒,否則一不小心,他留著傳宗接代的活計就沒了。
“乖,別怕。”寧天歌拍拍他的臉,笑得一臉和善,“我的劍很鋒利的,而且我會割得很快,保證你感覺不到一丁點痛苦……”
隻聽得“咕咚”一聲,美男努力維持的最後一點意識終於離他而去,兩眼一翻,身子便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唉,真沒意思。”她歎了一口氣,總算深刻體會到了紫翎的那種失落感,挽了個劍花將劍收回腰間,望著墨離不無遺憾,“虧得他們平日裏不遺餘力地伺候殿下,殿下卻如此不懂得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