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何出此言,女流之輩不免小膽,況小女身體一向硬朗,近日不適自是憂心忡忡。若我之所言不夠穩妥,還望何大夫擔待才是。”
何耀似乎有所感悟,笑,咧著皺巴的皮膚。
“既然如此,三小姐,老朽便開些藥物,按時服用便好。”說罷,便踩著顫顫巍巍的步子,退到了門外。
水萼不言語,抬頭略瞥了眼床帳,跟著何耀退了出去。就聽見蘇霽瑤吩咐“水萼,何大夫今日辛苦,前兒個的東海玉龍王小小意思一下,你且將之雙手呈上。”
何耀離去不多時,淇奧、水萼雙雙利於床下,木門緊掩。
“小姐,木刺之毒不過小小花須毒,無任何致病性,隻是外傷未愈之時疼痛感劇增。而金絲雀卻是死於毒物迷幻自傷,至於此毒,奴婢不知。”
“此事不可聲張,我要十日,十日之內不許任何人打擾,對外隨你們怎麼說,明白嗎?”
“是,小姐。”
馬車踏踏,暗夜中千般無奈萬般孤寂都化作聲聲歎息。
凝重,兵士列列,淒風苦旅。
兵士馬車交織,聲聲淒厲,步步維艱。
今兒個正是中秋宮宴之日,萬家團圓之時……
“小姐,隻要過了前麵這道門我們就進宮了。”
蘇霽瑤倚著靠墊,問道:“前麵是哪家的馬車?”
“小姐,那是左相家的端華馬車,您之前稱讚過的,端華遠行,蓮蓉飛馳。”
“左相並不在車上吧。”
“是的,與我們府上一樣,這車裏坐的都是家眷。”
蘇霽瑤暗自驚詫,一陣不安湧上心頭。
“咦,這端華怎麼看起來怪怪的。”漣洏低喃。
蘇霽瑤看她,卻是明白了些許,端華一向穩妥,今日卻略顯沉重大不若往日輕便,況且各門各府均是車隊入宮,端華的地位排在隊尾這於理不合。
就在她沉思之時,齊府的馬車就已跨過了最後一道宮門,各府的臨時休憩的小院不盡相同,蘇霽瑤隻能看著端華漸行漸遠,糾結萬分。
到了小院,齊府一行人被帶了進去,幾個女眷閑適的拉著家常。
“母親,姐妹們,允安想要如廁,先不進去了。”蘇霽瑤突然說道。
慕流笑。
“去吧,水萼你跟著去。”
水萼跟著蘇霽瑤,麵有疑惑,卻是低頭悶走。走了不久,蘇霽瑤停了下來,隻見周圍已是人煙稀少,剛有的喧嘩恍若隔世。
“出來吧。”蘇霽瑤說。
隱著身軀,一個身量不高的男子走了出來,正是那被隔絕在報複蓮女行動之外的陳俊。
“叫我過來,何事?”
“齊三小姐,我是左相家陳俊,不得以冒昧,實屬無奈,望您擔待。今夜人多雜亂,府中不懂事的小兵妄圖加害於您,陳俊敬仰蓮女品格,心有不忍,特來告知。”那陳俊不卑不亢,麵上看不出絲毫破綻。蘇霽瑤卻是有很多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