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哈哈一笑。眾漢子也都咧著嘴嗬嗬直樂,倒是一矮個男子一直在發愣,皺著眉頭不知在想寫什麼,李洪瞥見,問道:“陳俊,怎麼?有何想法?”
“不是,我總覺不妥,那日勢必各方勢力盤雜交錯,而且,那蓮女身邊的人也可都是右相府的人,我們……我怕,我們幾個擔待不起。”
還未等李洪說話,胖子就在一旁嚷開了。“你個彪子,能有什麼事情,跟個娘們兒似的,盡害人了,滾出去,真礙眼。”
大春兒也不讚同的看了一眼陳俊,那陳俊默然,低著頭沒有反駁。然後便默不作聲的走出了這狹小陰暗的房間。
李洪歎息,緩緩說道:“陳俊,這次行動你別參加了。”
“淇奧,水萼想必就要回來了,你拉了簾子。”在那宋漓然踏出房門的那一刹那,蘇霽瑤猛地睜開了眼睛。拖著疲憊的身軀,她緩緩的坐了起來,背上的痛拉扯著她的神經,像是要把她撕裂一般。
這,不對啊。愈演愈烈是什麼意思?
她突然覺得,在這世家的生存就像踏在刀刃上一樣的艱難,逃不過,掙不開。齊允安一死,她蘇霽瑤得搭著命陪著,憑什麼?
這是第一次生出無法壓製的不甘。
門外,淇奧早就躲在那裏一聲不吭,似乎在等著什麼。手裏端著一個木盒,似乎還滲出滴滴血跡。
蘇霽瑤的目光似乎穿過了木門落在了她的身上,這讓她格外的不自在,當身上冷汗直冒,甚至有些站不穩之時,蘇霽瑤才將戰戰兢兢的她喚進屋內。
“小姐,這金絲雀,奴婢帶來了。”
蘇霽瑤目光不離那隻金絲雀,忽的問道“他們就這麼輕易的給你了麼?”
“是啊,小姐,奴婢聽了您的吩咐沒費什麼功夫就將它帶來了。”淇奧不解,又問“小姐是想到什麼了嗎?”
蘇霽瑤輕笑,搖搖頭。
打開的門,流瀉的光影,被遮蔽的僅剩一條的天空,這裏到底擋掉了多少人的自由,蘇霽瑤的目光靜的像孤寂的大海,幽深的像連綿的冰山。
不自覺一聲輕歎。“就躺在我的床帳上吧。”
“這,小姐……”淇奧疑惑,蘇霽瑤卻是對著她搖了搖頭,淇奧立即噤聲,迅速拉下簾子鑽了進去。與此同時,水萼卻是帶著位老者踢踢踏踏的走了進來。
那老者胡子拉碴,頭發卻是梳理的極為妥貼,背著藥匣子,眼睛溜溜的直轉。水萼拉他向前,向著躲在簾子後的蘇霽瑤行了一禮,介紹道:“小姐,這位是何耀何大夫。”
蘇霽瑤一聽,悄悄的浮上一抹笑意。她看了淇奧一眼,這才說道:“原來是何大夫,小女今日偶感不適,本是小毛小病,不想卻驚動您老,實在愧疚。”
那何大夫一臉自得,口中卻說:“三小姐這話折殺老朽了,能為三小姐效勞,真真是榮幸之至。”
“您真是客氣。請為我診脈。”
一截手臂探出簾子外,那何耀不敢多瞧,弓身上前。不一時,他便退向原地。說道:“小姐隻是有些許氣血不暢,多加調理就好。”
“何大夫,您就不問問我是何症狀嗎?”蘇霽瑤探尋的目光似乎由著簾子釘了出來,何耀老眸有些許不滿,口中便道:“三小姐可是不信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