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掏出打火機,燒了這睡衣。就感覺這吊死鬼的倆白眼珠子死死的盯住我,這倆眼珠子別看離開了眼皮就是不掉下來。白眼珠子瞪大了。都快要把視神經,眼帶肌拉出來了。打火機點著了,沒燒著睡衣,差點把我眼睫毛燎了。我趕緊急忙後撤,連滾帶爬,就想藏到床底。也許這是人的本性,人害怕了哪都不鑽,就鑽床底。問題是鑽床底也沒用啊!就感覺有人用繩子套住我的脖子,往回拉,直把我從床底拉出來。我昂頭猛地一看後麵根本沒人拉我,還是那女人死死的看著我,女人的脖子被麻繩都快勒斷了,舌頭伸出來能有半米長,滴著饞液。活脫脫像一隻死狗看到了一塊骨頭。我爺爺說真正的鬼,他也沒見過,不過僵屍見過。這鬼是什麼樣,誰也不知道,難不成我這是在噩夢?再說也沒人勒住我的脖子啊!我趕緊掐了一下自己大腿。還嫌不夠疼,又咬了一下嘴唇。
突然我一下子驚醒,滿頭大汗。原來這可真是個夢,可嚇死我了。不對,那個女人怎麼那麼熟悉,像極了我們今天拉回來的女屍。老子明天不把你燒成灰,就不是燒屍人。我剛想到這,就感覺被窩裏有人,我趕緊掀開被子。我靠!我蹦起來能有三丈高,連躥帶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我抱著鐵窗戶欄看著自己的床。床上安詳的躺著一名女屍。這女屍明顯被入殮師化妝過了,臉部不和諧的有紅似白,看著還挺紅潤,不就是塗了防屍霜嗎?嘴上的口紅都掉皮了,眼睛上的假睫毛,散在臉上。穿著女士黑色套裝,雙手下垂並攏,但眼睛可睜開了,全是眼白一點黑色都沒有。
這不是剛才那吊死鬼,也就是今天我拉來的那個女屍嗎?這哪都有她,我剛想到這,麵前就出現了一個麻繩套,我這脖子不由自主伸進套裏。我使勁的扭頭,拚命晃腦袋,就像我得了脖子僵硬的怪病,一動也動不了。別說我這腦袋瓜子還挺機靈,脖子動不了,我還有嘴巴。我肚子開始鼓氣,鼓的大大,使勁一吹。這繩套還真被我吹得晃動起來。
趁機會我死死的咬住繩套,繩套雖然沒勒住我的脖子,但是順著我的嘴角,把我的半個頭勒住了。也不知道誰在上麵拉的繩子,繩子提了上去,我可就倒黴了。繩子吊住我的半個頭,我現在活生生的掛在半空中。
我在這半死不活,嘴角都勒出了血。這也比勒脖子斷氣強。躺在床上的女屍,嘴角突然上揚,還來個一百三十度的小微笑。要早知道,我就給這女屍身上三十八道大穴全都釘上桃木釘,讓你永世不得超生。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還是想法活命吧!說實在的這麻繩挺細,要是上吊立馬就能把你勒死,甚至勒斷。但是細繩子好咬斷,別看我和大豁牙子廢物一個,啥用沒用。論吃獨食,啃骨頭,我倆比藏獒牙齒還鋒利。想當年我們倆當花子那會,餓的實在不行,就直接到了垃圾桶翻骨頭啃。“哢嚓,哢嚓”我使勁咬開了繩子。
狗急了跳牆,人急了咬繩子。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就這繩子,還真被我咬斷了。也不管牙齒鬆動,牙齦疼痛了。我掉在地上,都沒來得及擦掉嘴角的鮮血,連跪帶爬,倉皇逃竄。回頭看了一眼床上,別說,那女屍身材還不錯。我怎麼突然還想這個,呸!啐了自己一口。我急忙打開窗戶跳了下去。
但是我沒有落到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脖子又掛在了麻繩套上。我雙手緊緊抓住勒住自己脖子的繩套,不然自己早斷氣了。抬頭一看,女屍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窗口,頭往下伸,倆眼珠子瞪著我,都快要掉下來了。我現在明白了一個道理,這繩子咬斷了也沒用。咬斷了又得給我弄個新套。難道我就這樣死掉了,繩子越勒越緊。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我努力的呼吸,呼吸的全是絕望。沒有空氣的滋味,如同魚沒有了水,躺在岸上活活的被曬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