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周順昌借了我們三十萬,那也隻能解決燃眉之急。幾萬塊寄給了大豁牙子的爺爺,大豁牙子的爺爺身體也不太好。幾萬塊修繕了火葬場。幾萬塊又把王秀紅送進了療養院。總之雜七雜八這三十萬沒剩下多少。也許是日久生情(這情可不是愛情,而是感情)現在王秀紅看見我就像看見了親人,像小孩子一樣抓著我的手。不過她還是精神不正常,就知道傻笑。我來看她,她就傻笑。我走了她就哭,據說在療養院一個人發呆,也不和任何人說話。我把罐頭,牛奶,水果放下就想走。說實在的我也不想多待下去,可能我這個人最怕感動吧!不知道為什麼我臨走的時候,王秀紅抓住我的手,一直說:“危險……危險。”
我和大豁牙子下午才到的保定主家。主家是個開賓館的,賓館不大,裝潢還挺豪華。這老板二話不說直接塞給我們一萬,火化之後,送來骨灰再付一萬。我和大豁牙子看了看死者的各種證件全都齊全。有派出所的允許火化的證明,還有醫院的死亡證明,有這倆證明我們隻負責火化就行,其它不用我們過問。
主家出錢,最煩我們打聽事,我們也知趣,隻幹活不說話。但是我和大豁牙子又有太多的疑問。死者叫陳麗,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國企女經理。首先二十八歲就當了女經理這也太女強人了吧!而且死者是自殺。死者麵容姣好,又是白領,會自殺?賓館老板和死者沒有任何親屬關係,卻為死者承擔任何的火化的費用。這也奇怪。而且從開始到把死者運回火化場都是我和大豁牙子幹的,沒有看到她的任何家屬。大豁牙子在賓館調戲服務員的時候,才知道這死者被好幾個火葬場退了回來。也不知道賓館老板怎麼知道的我們,聯係讓我們火化死者。總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們幹的就是燒屍的買賣,何必考慮那麼多。
我和大豁牙子回到火葬場都晚上十點多了。我和大豁牙子製定了規矩,晚上不燒屍。晚上燒屍,陰氣太重,萬一出現什麼不好的事,我和大豁牙子後悔都來不及。嚴駝子把屍體推進停屍房,現在也不用守夜了。火化場自從修繕後,停屍房被好好改造了一番,裏麵完全是個冷藏室,封閉的很好,鋼門鐵牆,沒有鑰匙什麼怪物也進不去。停屍房裏還有專門停放的屍體的冷櫃。就這一套,我和大豁牙子就花了十萬,大豁牙子心疼的三天三夜沒睡好覺。
我和大豁牙子累了一天也該睡覺了。現在我們倆也不住在傳達室了,二樓收拾了兩間辦公室,我和大豁牙子各一間。
到了辦公室,我一下子就躺在床上,還是床上舒服啊!剛來的時候感覺火葬場又陰森又恐怖,到了晚上根本睡不著覺。時間長了,感覺也沒什麼。
我剛躺下就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這大豁牙子有我這屋子的鑰匙,直接開門得了,還非得敲門,讓我給他開門。
“我說貝勒爺,您就不能自個開門。”我說。
門外也沒人搭理我,還是敲門。“咚咚”的聲音讓我心煩。我打開門一看,什麼人沒有。難不成是大豁牙子給我搞惡作劇,我到了陽台,門外,門後,也沒看見大豁牙子躲在那。就在這時一陣涼風吹進我的屋子,吹得我莫名其妙。
我又回到屋子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好多事情。尤其是剛才那股涼風,這是惡風不善的節奏啊!那股涼風聞起來竟然有一種血腥的味道,不知道是我多疑,還是職業病又犯了。我又突然想起了前幾天那幾個偽陰陽術士,打我我就聽爺爺說祖師爺那些事。
風水陰陽術士也就大概分為三流。古人常把風水師和看相算卦的聯係在一起,俗稱“口子活”。這也不奇怪,風水師狗掀簾子全靠一張嘴,就看你會不會說了。一流的風水師叫“喜口”這類風水師都比較有能耐,望聞問切都很在行。望就是看山川地理變化,龍形虎脈,這也是風水師最主要的課程。聞就是聞風氣,聞土氣,有些風水師不用看,靠著鼻子就能聞出此地風水的好壞。聞出此地是陰氣重,還是陽氣重。問這也是必不可缺的。風水的好壞也要配合當地發生的狀況。就像上次埋葬周老爹,如果我沒打聽到此地發生過戰事,又挖出了骸骨(雖然我打聽到這裏有過戰事,但時代久遠,當年具體在激戰,卻無人知曉。我又翻閱縣誌,查看風水地理山脈,才得知那土窪必是當年激戰的地方。)那眾人根本不會答應遷葬。要說風水的最精妙之處還是切,切也就是靠聽風聲,雨聲,地鼠盜洞聲,來斷風水。切可是最適合相水脈的一種方法。據說當年竇爾敦在龍虎山開創基業,起事造反。無奈被清兵斷了水源,全軍將士饑渴難耐。龍虎山中常有虎嘯龍吟的聲音。竇爾敦手下的手下的風水師,就是靠著聽水脈,切水位,鑿石壁,才開出了水脈。眾人一看原來龍虎山石壁崖裏麵竟然是一條暗河。雖然眾人水源得到解決,但也放走龍氣,水龍一散,沒了龍脈,竇爾敦沒過多久就起義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