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澤夕?”阿木楞神了片刻之後開口,“你可知今日是她死祭,天神和司夜每年的今日都會前來拜祭,你這麼做,隻會挑起兩族紛爭,我相信你娘也不會希望你這麼做。上一代的恩怨,不應該牽扯到現在。她都死了快千年了,又什麼恩怨也都該散了,況且那破軍之力,若是存於世,毀掉的也不隻是人神兩界。”

那姑娘似是聽了他的話氣急,趁著他動彈不得,硬是甩了他一巴掌,“你不懂,我恨她。從小我就是聽著我小皇叔的故事長大的,你根本不知道我小皇叔有多愛這個女人,我就是討厭她,她憑什麼利用我小皇叔的情和愛?哼。”說到這兒,她冷笑一聲,“你的天神和司夜根本不會來,我計劃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引他們去了歸墟之境。隻怕現在我娘他們也都到了歸墟之境。我耍了點小把戲,在凡間捉了百來人,將他們都丟進了歸墟之海裏。他們這會都以為封印鬆動,趕去探情況了。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我要你親眼看著我毀掉你們神界的神女。”

“寒冰洞的不是這麼容易破的。”他別過臉,不再看著這姑娘,淡淡地回答著。

“用不著你提醒我,你也別妄想掙脫我的縛術。”說著,她接連從空間法器之中取出好幾件法寶。隻見她打開其中一個葫蘆,對著冰層就潑了上去。“這可是好東西,一旦裝了什麼,就會源源不絕送來。我拿我的寶葫蘆裝了忘川之水,想不到吧,忘川的水還有這種功效。”隻見那冰層竟然在忘川之水下一點點融化了。

“忘川屬陰,寒冰洞如此陰寒,為何會如此?”就連阿木也不解得開口。

“哈哈,司命家的都怕這個,寒冰洞是她的本源,她當然會怕。”眼瞧著冰層逐漸消融,越來越薄之時,鳳澤夕的身體之內忽然湧出一道光芒,瞬息之間,便將那姑娘擊倒在地。

而那一束光穿梭在寒冰洞間,遠看著,竟是一柄劍的模樣。而打到那姑娘的不是別的,正是這柄劍的劍氣!

她似乎傷得不輕,隻見她倒地不起,硬著用雙手撐地,直起了自己的身子,“是……孽劫。”她咳嗽著開口,嘴角溢出了絲血。

她一受傷,下在阿木身上的縛術自然也不如之前穩固,沒再費多大勁,阿木便已經掙脫。

“是魔劍嗎?”他剛前行了幾步,便見那在洞內徘徊的劍忽然化身為一道人影,直直地停立在快要破冰而出的神女前。而讓阿木吃驚地是,那人的模樣,竟然和自己有幾分相像,特別是那一雙和尋常人不同的眼睛!

“哈哈哈哈哈,孤蓮皇子,真的是皇叔……”那姑娘笑得猖狂,可最終卻是笑出了淚水。“枉你如此搏命相愛,至死都要化為魔劍的劍靈,護著她的屍首。怪不得,怪不得她死後竟還能留下屍身,怪不得她死後我也始終找不到這柄劍,原來,你一直就在她這裏。我這一生,若是能夠得到這樣一個人,哪怕整個三界都要與他為敵,我也願意站在他的身後,背叛整個塵世。”她邊說邊拖著自己受傷的身體起來,“終有一日,我要毀了她的肉身,此生此世,讓你隻成為我的劍靈!”說完,便瞬移離開了寒冰洞,獨獨留著已經傻眼的阿木。

那劍靈的直線逐漸落在了阿木的身上,這一刻阿木忽然覺得那雙異仿若是看著自己,又仿若不是,莫名的熟悉竟然讓他有了一絲敬畏和害怕。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最終,那劍靈閉上了眼眸,又化作劍形,回到了神女的身體裏。

他坐在寒冰洞裏,不知在想些什麼。寒冰洞的溫度又急劇下降,很快,冰層又複原。等到青華和司夜趕到的時候,看到的邊上一動不動靠坐著在冰層外邊的阿木。

他們都知道,他極少來洞內。

“青華叔,這世間,真的又那樣的****嗎?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