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暴亂’,

paleriot。”白華回答道。

“這聽起來似乎並不是什麼好名字。”“暴亂”可不會是什麼好名詞。不過這也印證了他的實力了吧。大概。

“‘蒼白’,意為‘無論任何力量,在我的麵前都是蒼白無力的。’”

“那所羅門的呢?”我一直以來對於《所羅門的小鑰匙》這本書就出奇的著迷,這個奇怪的氏族的哪怕是一點信息,對我來說無異於瑰寶。

“‘至黑的災禍’,

darkcalamity。他們用的是黑魔法,很配這個稱呼。”白華調侃著說道。

“話是不錯。”我揚了揚眉毛。“等一下白華,為什麼你和所羅門氏族的人的稱號帶有顏色,那個時間的魔法師沒有?”

“你注意到了?”白華的聲音裏充滿了愉悅的音色,似乎是很滿意我敏銳的邏輯思維。“至上的三色冠,是魔法師們的最高榮耀。最後一位是‘腥紅的哀號’,howlingscarlet,本多奈理。本多晴久的姐姐。幸好她已經不在世了,否則不在世的會是我們。她的稱號是不許被提起的。”

白華不用解釋了,我已經明白了“深紅”代表著什麼。

我點著頭,示意他我理解了他未說出口的話語。

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

我看著照片,忽然有了一絲錯覺。

和剛才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白華,”我抬起頭問道:“這照片沒什麼古怪吧?”

“這隻是我的畢業照罷了,第二排第三個的人是我。”白華靠著椅背,回憶著過去。“多少年了呢?一百年?還是一百二十年?我已經不記得了。”

“叮叮叮叮叮叮”的聲音響起。是電話聲。

那個沒有接線的電話在響著。

“我去接個電話。你看看我這麼多年變了沒有。”白華從我身邊走過,笑了兩聲,拍了一下我的肩,出門了。

“咕嚕咕嚕”的奇怪的聲音在白華離開房間數秒後響起了。

什麼東西?

我將白華的那張照片放在了他的床上。

那聲音停止了。

“你說護照啊。”

白華的聲音從房間外傳來。那奇怪的聲響必然不是他弄出來的。

我也沒在房間內看到任何異樣。

我再次拿起那張照片,仔細的打量,一邊警惕地聽著可能發生的動靜。

“咕嚕咕嚕”的聲音更加的清晰了,就像粘稠的液體在冒泡、在緩緩地流動。

我沒放下照片,像是在偷窺一般地慢慢抬起眼。

紅色的粘稠液體慢慢地從那個作為暗門的書架後一點點溢出。開始溢出的的也隻有小饅頭大小的一點,但是溢出一直未停止,在我恍惚間已經有差不多一瓶灑在地上的600毫升可樂那麼多。

溢出還在繼續。

那液體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地上蠕動著。

那液體深紅,看上去就很厚重、粘稠,像是含矽量高的那種岩漿。

我現在隻希望白華的電話能快點打完。

雖然我認為直接喊他也沒什麼不妥,但是那樣的話感覺自己似乎很膽小一樣。我忍著腿上的顫抖,看著那紅色的液體慢慢地變多,看著那紅色的液體慢慢地堆積到了接近白華桌子的位置。

“好的,還有一周寄到是吧,能趕得上,加急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白華的電話似乎結束了。

我感覺渾身都在打顫了,不僅僅是雙腿。

我看向照片,想轉移一些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心裏的慌張卻讓我完全忘記了去觀察照片,變成了純粹地“看著”這個照片。

“阿武,下周護照……這是怎麼回事!”白華推門進來,和說的話才說一半,看著那幾乎遍布了整個書房的紅色不明液體,不禁倒退了一步。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她已經死了,這不可能!”白華倒退著,絆倒了一個沒放好的椅子,摔倒了。

他就像是一個見到了被自己謀害的人複活了一般的凶手,表情看起來不知道是驚訝還是恐懼,隻是一直搖著頭。

“白華?”我將照片扔到了他的床上,跑去看白華如何。

那紅色的不明液體就像是電影裏用了加速的退潮一般,瞬間就退去了。

就好像是時光倒流了一般。

白華看著這再次發生的突如其來的變故,張著嘴,不知道該如何。

我從未覺得這樣一個人會露出這種表情。

“對了!”白華似乎恢複了理智,跑到窗邊,側臉貼著窗子,看著街上的行人,似乎在找什麼。

“沒有。”

他的身體靠著牆滑下,就像是突然失去了全部的力量支撐自己的身軀。

“不合理。不可能。”

“你看見了那紅色的東西了麼阿武?”

他問道。

我點點頭。

“對了,還有一種可能!”

白華忽然又跳起,跑進了書房。

片刻之後,他的書房了響起了瘋子一般的呼喊。

“哈哈哈哈!果然是你!果然是你!死後也要這般戲弄我,隻可能是你。我就知道她的死不可逆轉,就算是你也辦不到。你隻能影響‘現象’的過程,不能逆轉‘結果’。沒事了,阿武,我明白了,你過來吧。”

我搖著頭,再次走進他的書房。

果然那也是魔法麼。

“你再看一下第二排第二個的那個男人。”

白華把手裏的相框扔給我。

這回,我接穩了。

第二排左側的三個男性,我記得他們是一副討論問題的模樣。

“這……”我看著眼前的應該可以被稱為是“事實”的東西,完全說不出話來。

那個男人,第二排第二個的那個男人,已經抬起了頭,用左手的中指壓在嘴唇的前麵做出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這和之前看到的不一樣。

“變了是吧。”白華說道:“最終,強的還是他。”

雖然我沒有在看看白華,不過他應該是在邊說邊搖頭吧。

“額?”

我愣住了。

那個男人的姿勢確實變了。

但是不是變了一次。

我眼睜睜的看著照片裏的那個男人變回了之前我看到的姿勢。隻是現在的他,嘴角多了一絲笑意,不像之前看到的那麼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