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見他不動,也許是因為沒能驅使成功自己使魔的緣故,她
“他已經走了。”我盡力做出柔和的表情,輕輕拍著女孩的肩膀對她說著,腳下用勁,準備好被她踢一頓了。
“嗯哼。”女孩唔咽著,就像是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小貓。她的眼睛裏還閃著淚花,睫毛上也沾著小小的淚珠,看來那股血的滋味把她嚇得不輕。
“沒事的,隻是酒罷了。”我輕輕地捏了兩下她的肩,好生安慰著她。看來,她果然還是孩子。就算被冠上了“西方的王”或者“禦柱的繼承人”這些聽起來相當偉大的稱號,她還畢竟隻是一個是六七歲的小女孩。
“哼!”她用帶著淚光的眼睛瞪了我一眼,然後腳跟一抬,踢在了我的脛骨上。隻是她從這種角度的踢,是完全沒有力道的,翻倒像是在撒嬌一般。
“還喝嗎?”看著七七將籃子裏的千層酥,抹茶蛋糕,提拉米蘇等高點一樣一樣慢慢地擺在桌麵上,我再一次問這女孩。七七的一番努力工作白費了的話有些不好,但是我也不敢確定這位Solomon小姐是否還有心情繼續這頓下午茶。
“七七有紅茶嗎?”我問著七七。必須要將女孩留住,東西還得讓她幫忙看呢。否則一個小時後,我可不知道我會出什麼事。
“稍等一會兒吧。既然來了就幫你看看是什麼樣的懷表,竟然值一瓶‘永恒情人’。”她的聲音還是帶著一絲顫抖,但和先前那副小女孩的模樣相比已經是完全不一樣了。
應該可以說他是一個堅強的孩子吧?像這樣的孩子就算是父母出了意外,也許也能夠很快便冷靜地應對了吧?
“七七能先去取一下那塊懷表嗎?”我看著還在對著每一盤高點間的距離丈量著的七七說道。
“收到。”她,也許該用“它”,放下手中的活,去了白華的書房。
“請這邊坐吧,Solomon小姐。”我做到了第一次和白華見麵時,白華做的位置上。我希望白華的位置能給我提供少許的直麵這位年輕的“西方的王”的勇氣。就讓我將自己想象成他吧,就算是隻有片刻。
“請稱呼吾‘莉沫’,武先生。吾不喜歡被別人直接稱呼姓氏。”她就在那次我做的位置上坐下了。
和那次不一樣,我那時不敢直視白華。而她卻直勾勾地看著我,表情嚴肅,就好像麵前的人是來和她談判會涉及她的西方的利益的協議。
我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心跳越來越快。
我處於十分心慌的狀態,盡管麵對的隻是一個未成年的女孩,但是她的那種長年累積起來的可以被稱為“氣勢”的那種東西,讓我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暢。我連組織語言都不會了。但是越組織不起語言,我就越心慌。
這便是白華和他們,這些王對峙事後的情景嗎?想來白華應該不至於這麼狼狽吧。好歹,他還是“協調者”,利於整個魔法世界的體係中的最中間的人,不占任何一方利益的人。要做到如此,必須有極強的力量才可能吧。
“懷表。”
七七將盒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的正中間,就像是進過了精確計算的一樣。
她這一下,讓我和勉強的女孩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更加的嚴肅了。原本隻是兩個人在對峙,而現在又更是多出了一些什麼涉及利益的東西。
我半張著嘴,幻想著自己該說什麼,她又會問什麼,但喉嚨裏除了發出“咯咯”的奇怪的聲音,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緊張,沒錯,我的神經已經快緊繃到極限了,隨時都有斷掉的可能。我能感覺得到我的嘴唇在顫抖。
“雖然這個盒子沒什麼價值,但是裏麵的懷表可是好東西。”莉沫不等我發言就拿起了木盒,隨意地將盒蓋抽出扔在了一邊,將盒子裏的懷表拎了出來,在手心掂量了幾下,然後開始了進一步的反複查看。
“這是,VanHellsing時代的鍍銀懷表,是吸血鬼獵人、惡魔獵人繁榮的鼎盛時期的玩物。換句話說是19世紀的東西。雖然這隻懷表隻是鍍銀而不是純銀,但是鍍了兩層。在兩層的鍍銀之間應該有魔法的刻痕,這是那個時代的特點。這些獵人總喜歡在自己隨身的小物件裏麵藏一點小秘密,作為消滅、騷擾怪物的小武器還是很實用的。從表內部的齒輪來看,它的誤差值應該在一年1分鍾左右,足矣放進博物館的東西。那麼你要封印這塊表的什麼?在我看來這塊表隻是很具有價值罷了。”
莉沫給我仔細地講了一下這塊懷表的門道,我不禁想五體投地一下以示敬意。但是,我現在並不是我自己,我代表著“白華”在做這件事情。我在想著,如果白華是我,那麼現在應該會怎麼做。
“封印懷表上的‘銀’。”我說道。我響了很多種表達方法,最後還是選了最短的。短句比較有力。
“封印鍍銀?為什麼?銀是很多汙穢東西的克星。”她說著,想著,看著我,眉毛一揚,像是發現了什麼。“狼人可不會有用懷表的習慣。會手機這種東西的隻有吸血鬼。吸血鬼給你的?那麼酒也就是吸血鬼帶來的了?算了,這種事無所謂。那吾幫你封印一下‘銀’好了。吾對細節沒興趣,不要問我為什麼。”
我剛準備開口問她,結果又被她一句話堵住了嘴。
“你的客人什麼時候來?”她問道,語氣還是那般強硬,雖然我們的談話已經算是圓滿地結束了。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實話實說的話,也許會有一點趕她走的意思,但是騙她的話,這位客人很快也就要來了。我在想著怎麼給他回答間,她已經開始封印了。我立即停止思考,開始仔細的觀察她。
莉沫用將木盒蓋子上的布撕下,然後就將懷表放在了布上。她嘴裏嘀咕著,拿出了一個象是用來裝種子的小布袋子,從裏麵抓了一小黑色的粉末撮灑在懷表的正麵。她對懷表的背麵也做了同樣的事。
“好了,就這樣。”她將懷表放回了盒中,用布擦幹淨了手指上的粉末。
“這就是魔法?”我瞪著那毫無變化的懷表,覺得很驚奇。這真的是魔法?我隻是看到這個女孩將一些粉撒在上麵罷了。
“就是這樣。吾撒了一些黑曜石的粉末。放心,隻是一般的黑曜石,並不是什麼名貴的水晶,雖然也算是水晶。”
他她應該是再給我解釋著剛才是撒了寫什麼東西吧。
“隻是……”我還想進一步的問,隻見她將那塊紅色的布料揉成一團,向我扔來。我側頭閃開,布料還是鋪在了我的肩上。
“吾說複雜了你懂嗎?Narr。”她說完,還加了一個相當奇怪的詞。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語言,但是在我聽起來有那麼一點點像是德語。
“Marbus走了。掃興。”她昂著頭,就像是鬥勝了的公雞,帶著那個很有禮貌地鞠了一躬才離開的怪人,從正門離開了店
話說回來,她和她的使魔是怎麼來這裏的?
雖然這個問題感覺很莫名其妙,但是真的是坐飛機來的嗎?
我看著滿桌的糕點,不禁覺得頭疼。粗略一數大概有20碟。要怎麼消耗掉這20碟糕點到真的是一個麻煩事。不過酒她倒真的是帶走了,包括那沒喝完的一杯。我還沒注意到她是什麼時候拿的酒。
“今天是她生日,這麼捉弄她確實是我的錯,等到中元節給她送點禮物好了。不過送什麼呢?”
女孩離開還不到一分鍾,她剛做過的椅子也隻是半涼,那個就捉弄她的惡鬼又回來了。而且還坐上了剛才她坐的位子。
我看著滑頭鬼,滑頭鬼也看著我。
我感覺不到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壓力。和那個女孩對峙時候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不過他似乎剛剛說了什麼。
生日?那位女孩的生日?
我瞪著滑頭鬼,一時間做不出什麼反應。
“不用在意,不用在意,準備迎接你的客戶吧。對了,糕點我可以帶一半走嗎?”
我沒來得及說一句話,他,滑頭鬼又不見了。
和他一起不見的,是10多盤糕點。
隻是,就算少了10多盤,還剩下10多盤。
這個量,也夠吃上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