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了。”我接過支票,看著上麵的數字,估計勉強再來兩張應該勉強夠換門吧,不過房東那裏就不是很方便談了。

她從她來的時候弄破的窗戶跳了出去。分明有正門,卻不好好走的人現在果然越來越多了。滑頭鬼和Christan勉強不算是人,這位小姐絕對是人。但是她也不好好走門。

我並不擔心她跳下去會怎麼樣,但還是習慣一般地走到窗邊,向下看了一眼。

我躺回了自己的床。

閉上眼,心思完全安靜不下來,耳邊一直響著“嘎啦嘎啦”的齒輪運動的聲音。

應該是我放在胸口的那個所有的指針都掉了的懷表吧。

“唉,去店裏吧。”

我最後還是去了店裏。

風衣還是那一件,手套還是一副,襯衫不一樣了。人,也許,也稍稍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站在店門外,猶豫了許久,我還是推開了門。

本來還是在擔心門有沒有鎖起來,沒想到這次門輕易地就推開了。

我看著自己的雙手,感覺有點怪異。

以往都是很費力才能推開這扇門,今天確實很輕易的就辦到了。我最近並沒有去做過任何身體鍛煉,不可能有這麼明顯的力量的變化。

果然,我變了。

難道要卷入什麼宏大的曆史潮流中了嗎?還是會成為什麼爭鬥的核心?就和那些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網絡小說一般,一切圍繞著男主角展開?

店裏的燈還是開著的,窗卻全部關的嚴嚴實實的了。

不過就算窗關嚴實了,滑頭鬼想進來的話,還是能進來的吧。

沒有看見七七。

我開始找那瓶酒,Christan送來的“永恒情人”。這樣一瓶沒有標簽的酒,在酒櫃裏其實還算是比較顯眼的,可惜並不在酒櫃裏。

在折騰了十多分鍾後,我在廚房的冰箱裏找到了它。需要冷藏,看來是因為添加了公牛的血作為獨特配方的緣故吧。

我從櫥櫃裏拿出了兩支高腳杯。在高腳杯裏倒入些許酒以後,我用保鮮膜封好杯口,將他們重新放入冰箱。

一杯是給白華留著的,不知道今天那個小女孩來了會喝掉多少,也許滑頭鬼還會回來湊湊熱鬧。另一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是打算留給那位女性,那位非法入侵我的“家”的吸血鬼獵人的。

我在做完了這一係列的事情以後,重回主廳,在我第一次和白華交談的那個位子坐下,雙手抱在胸前,閉目養神,很希望能睡著。

“喂!”

似乎有人在以非常沒有禮貌的方式喊我。

“喂!”

似乎有人在用什麼東西的戳著我的臉頰,也許是手指,也許是筆頭。

“喂!”

還是同一個聲音。一個聲音連續叫了我三遍。

從聲音可以判斷應該是一位年輕的女性。

年輕的女性?

這麼大清早會在店裏的女性?

難道是?

想到這兒,我一驚,頓時從凳子上跳了起來,腳絆到了桌子腳,一個站不穩,整個人就向後倒了。

“王上,這可一點都不淑女。不符合所羅門的身份。”

這聲音就像是重感冒的人在說話,而且還是嗓子裏有一口濃痰的人,因此發音除了沙啞幹澀,感覺還有一點回音。

在我以為自己會和這些桌椅打成一片的時候,兩個強有力的支撐,頂住了我的身體。

隻是這兩道支撐的力度和支撐點有些讓我感到奇怪。兩個支撐點居然是豎著的。一般付一個人都是左右兩隻手抓住別人身體的兩側。

我看清楚了那個幫了我一把的“人”。

棕發,準確的說是一頭雄獅的鬃毛一般的帶些棕褐色的頭發,凶悍的麵容,就像是用刻刀在方形的印章表麵鑿去去了兩個角,看色的藍色的眼睛不帶一絲的光彩,就好像是失明的盲人。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這個人有兩條左臂。準確的說,我隻看到了他的兩條左臂。

那麼支撐著我的就是他的兩條右臂了?

我謝過他,抓著窗轅站好,重新打量著這個獅子一般的四條手臂的“人”。

“酒呢?”

年輕的女性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不耐煩。

少女,怪人。

這樣的組合,我已經明白是誰來了。

怪人的身份我已經知曉了。

馬爾巴士,所羅門王72柱魔神中排第5位的魔神,位階統領,統帥36個軍團的地獄統領。平時的姿態是雄獅,也會因為召喚著的要求化作人形。

“Solomon小姐,不是說好了下午來的嗎?怎麼這麼早?”

我揉了揉脖子問道。

看來這位小姐對那珍貴的酒確實挺上心的。

“現在時間,北京時間,下午四點,二十,八分,十七,秒。”

這次說話的,仍舊是女性的聲音,這聲音再熟悉不過。

七七一邊把四張桌子拚湊在一起,一邊一個詞段一個詞段地報著精確到了秒的時間。

桌上擺著一個精致的籃子。

這籃子,我看著覺得好生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

“我睡了這麼久嗎?”

我覺得很納悶,這種事從來沒有過。

這麼說來,今天這回籠覺睡得還真是踏實,差不多要有九個小時了吧。一般來說回籠覺我隻會誰半個小時,從來不會多1分鍾,也不會少1分鍾,連鬧鍾都不需要,半個小時自然醒。當然,也有極端的狀況。極端狀況就是每15分鍾醒一次。

“真是的,就知道你們這些男人不長心眼,連約會的時間都記不住。真沒品位,幸好我帶了一些點心,真是的,剩下的酒全部歸我了!喝不完我就帶走。酒!在!哪!裏!”

女孩的眉毛都快擰到了一起,一隻手叉在自己的小腰上,一隻手指著我。

她很聰明,一句話就收走了所有的酒,而且還切斷了所有的我能夠留一點酒下來的後路。幸好我已經提前倒了一些出來。

“就是,西方的王。這小子最不識趣了。”

一個相當可恨的聲音響起了。

一位惡客不請自來了。

他來的時候甚至沒有一點聲音。

如果他不說話,估計都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這位惡客不知何時已經成為了這裏的主人,從冰箱裏取出了酒,捏著兩個高腳杯,嘴裏叼著一塊千層酥。

女孩聽著他的話,就像著了魔,得了宴會的主人的吩咐一般,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接過那聲音的主人遞過來的到了半杯葡萄酒的高腳杯,本能一般地說了聲“謝謝”。

直到她將這酒猛地吞下一了四分之一杯,就像是在豪飲葡萄汁一般,喉嚨裏還發出了“咕嚕”的聲音,她才突然意識到不對。她像是懷了孕的婦女一般,彎著腰,捂著嘴,全身發抖,地奔向廁所。

她的臉色很難看,白得像是抹了牆灰。

看來是她還沒準備好迎接酒裏的血腥味。

就算是我,也不敢在不做好心理準備的前提下,這麼一大口直接吞下去。不過,就算做好了心理準備,我也沒法一口飲下那麼多。

不對啊,我記得,在我受理Christan的請求的時候,我分明是將一整杯都喝了下去。

難道我也是吸血鬼?

我搖了搖頭,恰好看見滑頭鬼不慌不忙地放下酒杯,嘴裏念叨著什麼“不如歸去”,化為了一陣黑煙消散了。

還真是一個識時務的家夥,雖然喜歡搗亂。

鏡花水月,不愧是鏡花水月。

“Marbus,把那隻鬼給我抓來,惡心死我了,氣死我了!”女孩從衛生間裏怒氣衝衝地奔出來,一邊跑著,一邊王手指上帶著一個紅寶石戒指。隻是她咆哮的聲音卻更加的接近“撒嬌”。

那個四隻手的怪人,揚著眉毛並沒有按照女孩的指令去做。如果不是因為他高傲,就是因為他很明白女孩現在隻是想找個發泄口罷了。她的兩隻手臂抱在胸前,兩隻手臂插在腰上,嚴肅的看著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