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一周過去了,時間也快到二月初了。

家裏的門窗已經換好了。不過用的是我自己的錢。那位女性吸血鬼獵人給的支票居然還是一張空頭支票。拿到銀行去之後,當真讓我欲哭無淚。光是換門就花去了2300多,窗戶又是380多。我現在的手頭,已經不是一個“緊”字就能形容得出來的。

那天,她從我家的窗口跳出去後,再也沒出現過在我的麵前。

那天,他準時從我這裏去了懷表以後,再也沒出現在我的麵前。

滑頭鬼也沒出現。

10盤糕點還剩7盤。

我每天的午飯吃兩片午茶餅幹,晚飯從千層酥、慕斯蛋糕、抹茶蛋糕、提拉米蘇、沙河蛋糕、歐培拉、木柴蛋糕中挑一樣就算解決了主食。晚上實在是餓了,也會泡杯麵。

我是那天看晚間新聞才知道,他為了把她引出來,還專門去做了一些不應該做的事。不知道X侯爵,那個令我感到遇見他是我的不幸的男人,不知道有沒有出現。

那之後沒有任何怪事在發生了。

一切就變得和我在接手這件請求之前一樣。

他們之間必然是已經做了一個了斷了吧。

不知道如願以償的,到底是哪一方。

不過他們各自的願望,我倒也不知道是什麼。

過去的一周,我睡醒了便會去店裏,無論是上午還是下午。我會隨便找張椅子,喝著從家裏帶來的、裝在容積為2L的保溫瓶裏的速溶咖啡,弄份報紙看看,或者翻翻從網上訂來的《所羅門的小鑰匙》,又或者開始整理這次發生的事件。每天就是這麼遊手好閑的度過的。完全就是無業遊民的生活方式。而這三件事中,整理事件花的時間最少。並不是因為這件事簡單,雖然確實簡單。隻是這件事,無論結果怎麼樣,我都覺得自己被感動了。心裏有種表達不清的情感。

難以下筆。

本來這件事已經結束了,我並沒有必要每天都來店裏。

但是我在等人,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想等人。我就像戈多,等著一個不知道會不會來的人,等著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人。

我在等她,那位我連名字都記不得了的女性吸血鬼獵人,也在等白華。

冰箱裏的那兩杯酒相依為命地站在一起,而我卻很迫切的想拆散它們。我很希望白華,或者那位女性吸血鬼獵人會來,然後將我可以留下的酒飲盡。

過去的整整一周的時間,即7天裏,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人再來店裏。

每天,七七先會將所有的桌椅一個個擦過去,然後把所有的鍋碗瓢盆之類的炊具全部清洗一遍。

想著這些有的沒有的,我從書桌旁的書架上,選了讀了很多遍也沒能一口氣讀完的但丁的《神曲》,還是穿著那件黑色的緊身風衣去了店裏。

今天店裏似乎有些過於熱鬧了。

之前一個人都沒有,而今天一下來了兩個。穿著大禮服的黑發中年男性站在我的左手邊,穿著土黃色大風衣的、頭發微白的中年人站在我的右手邊。看來他們並不是朋友,而是在對峙。

雙方都沒有動手,也就是相互瞪著。

也許是因為這裏很特殊,這個店的主人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