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了,隻能無奈地對他笑了笑。
他有些扭曲,也許可以說是太扭曲了。這種喜歡人的方式,對方可不見得會喜歡。
“Soyour
questis(那麼你的要求是)?”我問道。希望不是讓我們去抓那個什麼吸血鬼獵人。就算借我個三四個膽子我也不敢去做啊。那可是吸血鬼獵人啊!我是什麼,不過是個手有縛好幾隻雞之力的無名作者罷了,連胸口碎大石我都辦不到,難道還和那種人去“硬碰硬”。我隻能寄希望與這位客人還有一足夠理智,沒有被愛慕之情衝昏頭腦。
“Sealthe
powerofsilver,andthat’sit(封住懷表上銀的力量,就這麼簡單).”他很輕鬆的說著聽起來讓人覺得很輕鬆的事。
原來隻是封印銀的力量,也就是銀的毒性吧。所以他不能直接拿著這塊表,而必須用盒子裝著。但是這麼一不小心就會弄得致命的東西,不帶著不就好了。為什麼他還非要隨身帶著呢?
我開始對他的目的做著猜想。
是為了裝飾?
是為了掩吸血鬼的身份?
是偷來了?
偷來的?
我立刻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但是這對於Christan未免太殘酷了一點。
不,應該說是他自己對自己太殘酷了一點。
不過卻正好應了他扭曲的性格。
“Justseal
it,andIwilldotherestformyself(隻要你封印了就好,剩下的我自己做).”Christan解釋著。
他看出了我的想法?
“Thatwineis
justatipforyourservice(酒隻能當做小費).Mypriceisthis,theboneringofguardian(我的代價是這個,守衛軍骨戒).”他說著摘下了右手食指的的戒指放到了桌上。“Thisisaproofoffriendship(這是友情的見證).”
我一時間手足無措。這該收還是不該收?能收還是不能收?
我無助地看向七七,七七又是點了點頭。
我這回沒有立即說收下,而是等著她的反應。
七七走到了白華的書房,片刻後取出了一個小黑盒子。
一看就是用來裝戒指的小黑盒子。
“Wishthings
canbedonebytomorrowlateafternoon(明天下午晚些時候希望能完成).”Christan說完,就從那開著的扇窗,滑頭鬼離去的那扇窗,跳了出去,也不管我們怎麼處置那枚戒指。
雖然並不認為一個吸血鬼從三樓左右高的地方落地會摔死,但我還是湊到窗前看了一眼。
什麼都沒有,除了在街上散步的驕傲卻又懶散地貓科動物和在馬路牙子上不知道啄食著什麼東西的黑色食腐鳥類。
換句話說就是貓和烏鴉。
我頓時覺得一身輕鬆,“噗通”地落在了椅子上,還因為沒坐穩差點翻了。
怎麼辦呢?這已經不是毫無頭緒的問題了。
更加不僅僅隻是棘手的程度。
時限是明天。
再快的緩兵之計都沒有用了。
借助外力?我認得幾個人?
我又找誰借外力?
問七七?
我看向這個百科全書式的人物。
死馬當活馬醫吧。
“七七。”
我喊了她一聲。
“嗯?”
她也很正常地回應了
很正常?
這感覺不對啊。
這有點過於正常了。正常得就像是普通人的交談。雖然我們的交談是很普通,但是他不是普通人啊!她根本就不是人啊!這,這再普通也不對頭啊!
難道是我的神經過度敏感了?
“你的運氣也真好,第一次就是這種事。雖然不複雜,但是接觸的人倒是不一般。我都沒想過。”
“唉,是啊。”
我本能地回應了。
誰在和我說話?
這裏目前就一個半人,我算一個,七七算半個。
我整個人僵硬了,就像被放在絕對零度,即零下273.15度的冰箱裏凍過了一樣。
我的下顎不斷地和上顎做著細微的接觸。
或者說叫顫抖。
脖子就像是十年沒上過潤滑油的縫紉機一樣,隻能一定一點地轉,每轉一點都還會回一點。
沒錯,還是在顫抖。
“吸血鬼的友情可是難得的東西,收好了。”
黑色的小盒子砸到了我的頭上。
準確的說是由某個人惡作劇一般地拋到了我的頭上。
如果真的僅僅是單純的“惡作劇”就好了。
黑色的用來裝戒指的盒子安靜地、穩穩地端坐在我的頭上,就好像我是它的坐墊。
“好啦,回神!否則我抽你啊。額,好像沒什麼能用來抽你的東西,這次就算了,下次一起抽。”
我整個人就像是沒有打磨好機械鍾座,全身的每個齒輪都尷尬地一點一點地動著。
“七……七?”
我側著頭,嘴裏打著結,問著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
“我是七七的製作者。”
我看著七七挺著腰,說著自己是七七的製作者。
忽然覺得七七很有中二病的感覺。
“本多晴久。”“七七”報出了自己的名號,並且一臉自豪地“啪”地拍在了一下自己的胸脯上麵一點的位置。
這種動作,無論是作為女性,還是作為人偶,都有些過於彪悍了。
但是那語氣,說話的節奏,完全不是七七。完全不一樣。
很有邏輯。
很有思考
甚至還會記仇。
我一時間無言以對。
不知道說什麼。
不知到該說什麼。
不知道可以說什麼。
不是無言以對,而是更加驚訝的一種感覺,用英文比喻應該是petrified,也就是“石化”。不是“石油化工”的“石化”,是變成石頭的“石化”。
“你就完全不吃驚?”“七七”找了張桌子就直接坐在了上麵,然後對我指指點點起來。那樣子,就像是那時的滑頭鬼。
我這模樣看起來像是完全不吃驚?那吃驚起來應該是什麼樣?
這種調笑一般的話我說不出口。
“本多……小姐?”我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我的時間也不多,就快點和你說完好休息一下。我的事情不允許對他說哦。”“七七”輕浮地點著頭,對著我搖著食指,阻止我進一步的發言。
“他”應該值得是白華吧。
“聽好了,你可以向七七谘詢關於封印的事情。你現在認識的人還僅限於七位‘王’,以後呢認識的人多了,就要靠他們多幫助你了。就是這樣,夠言簡意賅了吧?我去休息了。能遇見我是你的運氣了,下次再見吧。”
完全不給我任何反應、理解和提問的時間。
“七七”就像是電影裏突然斷了電的機器人一樣,仰麵,倒在了桌子上,然後由於身體無法再在桌麵保持平衡,整個又壓翻了桌子滾倒在地。
頓時,七七在的那一片區域的桌椅亂作了一團。
“七七?”
我又帶著三分憂慮地喊了一聲。
整個事情完全超乎了能理解的範疇。
怎麼回事?那是七七的製作者在憑借七七的軀殼和我交流?但是,七七的製作者不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人了麼?還活著麼?也是老怪物麼?還是說是寄宿在七七去軀殼裏靈魂?這也太玄幻了吧?又不是修仙小說。難不成沒到危機關頭出來給點提示嗎?又不是網絡遊戲的小貼士。
見鬼的,這些東西,果然怪異。
不過如果我能看見我自己現在的表情,也許我是笑著的。
“武先生,請提供指示。”
七七從椅子、桌子堆裏爬了出來,像是完全沒發生任何事一樣的說這話。
七七看著倒作一團的桌椅,皺起了眉。
“您把這裏弄得這麼亂我會很困擾的。”
她抱怨著。
這種程度的應答應該算是評估報告之類的回複吧。
我還能接受。
但是我無法向七七抱怨,難道和她說“你的製作者剛才一瞬間靈魂附體”嗎?靈魂附體,真當是修仙小說呢?
我趴在桌上,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七位‘王’裏麵,哪一位擅長封印?”
我問道。
雖然不知道剛才那個是不是真的,還是我隻是在做夢,好歹給我直了一條明路。如果是夢,那就讓我繼續做下去吧。
隻是,這回的人情恐怕是要欠的大了。
代價怎麼付呢?
“西方的王,禦柱的繼承人,
LeemoSolom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