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情人’,由匈牙利伯爵於1783年釀成第一批。‘永恒情人’很快在吸血鬼間流傳開,成為了名酒。當時的所有吸血鬼的父親,德拉庫拉,撤去匈牙利伯爵的爵位,重新封他位世襲騎士,命他侍奉在自己的身邊,並讓他的後裔永遠作為自己位於月食之中的城的守衛,永夜城的守衛。1790後,‘永恒情人’年正式成為北方之王宴請諸位長生種貴族的唯一選酒。

‘永恒情人’的特點在於濃厚的果香中若隱若現的血腥味和完全相反的清爽的口感。‘永恒情人’和大部分葡萄酒不一樣,由於其中的特殊配方決定了它不能被長久放置。存放時間稍久,酒就會發臭,所以在排除葡萄質量的前提下,兩個月出廠的‘永恒情人’最適合飲用。從這瓶‘永恒情人’的氣味可以推斷,應該是在一個月內出場的佳品。”

七七一邊說著,一邊手裏拿著兩隻窄口高腳杯走了過來。

此刻的七七,就像是一位高級品酒師一樣,從這酒的曆史開始,做著酒的介紹。

我不敢放鬆警惕,手緊抓著椅角。

特殊的配方?

是人血嗎?

“Some

additionaloxblood,nothuman’s.Ohmylandlord(稍許公牛的血,不是人血,先生),”他笑著,就像惡作劇得逞了的孩子。“Sorry,ohmy,Idon’tmeantthat(抱歉,我不是真想嚇你).But,the

instinctalways,youknow.Imean,mine(這是本能,我的本能).”他笑著,擺著手。

七七把杯子輕輕地放到了桌上。

Christan對著七七點了點頭,示意七七不用幫我們倒酒後,在自己麵前放了個杯子,將另一個推到了我的麵前。

“I…”我不知道該怎麼推辭。

就算讓我用中文來推辭一件事也很困難,更不用說用英文了。

我不僅不是店主,更不是雇員,說實在點,和這家店沒有合同上的任何聯係。

我也進來過這裏一次。

這樣的我怎麼能喝客人的酒呢?怎麼有資格接下這杯酒?

我盯著酒杯,看著Christan給我倒上了少許。

我正想這推脫之辭,一隻纖長的手掌就已經拿起了我麵前的有少許“永恒情人”的高腳杯。

“七七,再拿個杯子來給阿武。Cheers,KnightChristan(幹杯,Christan騎士).”

那個不知何時出現的、目中無人的“不速之客”,就像主人一樣在發號施令、在向客人敬酒。

“Goodtosee

you,misterYorusaki(很高興見到你,夜咲先生).”客人對著不速之客舉起了酒杯。“Forthedarknight(敬這黑夜).”

“Forthedark

night(敬這黑夜).”“不速之客”,滑頭鬼,夜咲靠著窗坐著,手裏拿著本應該屬於我的酒杯,還不介意地啜了一口我還在猶豫喝不喝的葡萄酒。

我左顧右望,心裏湧起一股一種莫名的不滿和煩躁。

我有一種想抽這滑頭鬼一巴掌的衝動,但七七在這時又拿來了一個酒杯放在了我的麵前。我還是勉強壓下了這種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焦躁。

看來我還真是想嚐一下這個酒,雖然我的大腦還不是很同意,但是我的嗅覺和味覺已經在擅自做著判斷。不嚐一下真的會後悔。

Christan笑著幫我倒上了酒。

“Well,should

Isay‘forthenight’(我也要這麼說嗎)?”我又揚著眉,頭微側,看著幫我倒著酒的Christan試探性地問道。

Christan笑麵如花地搖了搖頭,用自己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我的新杯子。

沒錯,他的笑起來的樣子,用“笑麵如花”形容絕對不為過。我自然知道這個詞是用來形容女性的笑容的。但是Christan的這種燦爛的笑容,迎著陽光的向日葵一般的笑容,配上他那張放在男性身上令人感覺歎惋的麵容,我實在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來有什麼能用來形容男性笑容的詞了。

“Ihavea

questforyou(我有一個請求).”Christan笑著說出了令我最為難受的魔咒。

這種事我做不了主,幸好他的酒我一口都還沒喝。

隻是他,Christan已經幫我倒上了。

這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就是“授人以魚”。

“Iamnotthe

oneinchargehere(我不是這裏的負責人).”我攤了攤手,如是說道。希望他能聽出來我沒有說出口的推辭之語。我覺得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很無力,心慌,也許臉色也發白了。

Christan並有有頓時冷下臉,也沒有想很多小說裏的那種惡客暴跳如雷。他帶著笑容,看了一眼七七,然後開始盯著那個如同主人一般的客人。

果真是一位貴族。

或者說,不愧是真正的貴族。

這種無聲的語言,有時候意外的有力。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們都看著某個真正的“惡客”。

某個肆無忌憚地喝著這應該能算得上是珍惜的酒的人。雖然他每一次倒進自己杯子裏的都不多,但是他倒的頻率就像是在喝可樂一樣。也許他能品出了其中的美味,但是在我看來,他就像是在褻瀆這美酒。

“這酒真是香醇,配上這起司蛋糕真是恰到好處。”滑頭鬼嘴裏叼著最後的一小塊蛋糕皮,一邊往自己的高腳杯裏倒著酒。

掛在他唇邊的暗紅的酒液就像濃稠的血液一般。

我自然明白了Christan的意思。

我雖然一滴都沒有沾,但是滑頭鬼卻是一個人喝掉了一瓶的四分之一,大概是6杯。

看來不接受是不行了。

也許能稍微拖一拖,拖個幾天,等白華回來,讓白華去做。不過希望這緩兵之計能用得上,不是太緊急的事情就再好不過了。

“七七,可以嗎?我接受的話,然後請白華來做。”我把七七作為百科全書式的人物一樣問道。

七七點了點頭。

“Deal,Iguess

(成交).”我伸出了手。

“根據總綱,所有的事件都由任務的接受者擔任主要責任人。可以申請額外幫助,費用由主要責任人全額承擔,不可從店內支出。”

在我伸出的手和Christan的白皙能看見血管的、冰冷的手握在一起的一刻,七七開始慢條斯理地對自己的回應做起了補充。

我再次開始懷疑其七七。

她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程式設定的就是如此?

衝動是魔鬼。

我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真意。

我過分的相信她的肢體語言所傳遞的信息了。以後一定要先問她一下有沒有話要說。

我是看到七七“肯定”地點了點頭,就下意識的人問應該可以由我接下來,然後由白華去做。我為了快點回去休息才迅速地做出了決斷,卻沒想到害了自己。

這可不是“騎虎”那麼簡單的事。騎虎雖難下,畢竟還是下的了,我這可是完全沒辦法推卸的感覺。

我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我果然走上不歸之路了嗎?

還是先聽聽吧。這種異常的人估計不會提出什麼正常的請求。

就當是給小說取材吧。

“Sothe

problemis(什麼請求)?”我閉著眼,用雙手撐著頭,做出一副深沉的模樣,問著。希望我這樣的動作能讓對方覺得我多少有那麼一點專業。

“This(這個).”Christan取出一隻估計是紅木做成的不到半個巴掌大的小木盒,推到了我的麵前。

“Pocketwatch

(懷表)?”我隻是看著那盒子的大小,隨口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懷表。

這種大小的東西,可以是任何小器件。可以是戒指,可以是腕表,可以是耳環,可以是項鏈。但是我為什麼就猜是懷表呢?

我不知道。

也許是因為我在不久之前看了自己的破舊的懷表的緣故吧。

我沒注意Christan的表情。

我皺著眉,盯著這個小木盒,就像它是一笑傾城的美人。

我坐直身子,橫下心,像烏鴉吞肉一樣一樣,稍抬脖子,將杯子裏的葡萄酒一口吞下。

我感覺到了液體通過了食道,進入了胃部。

這種喝法,和喝自來水無異,隻是少了幾分氯氣的味道。

沒品出是什麼醇厚的果香,但是確實有一股薄的清新,卻帶著鐵鏽的味道的感覺殘留在了唇齒間。

我咋了咂嘴,舔了一下自己的上唇後咬緊了下唇。

我用雙手的拇指慢慢地推開了盒子蓋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敢保證,我當時的表情,一定就像是在做著什麼儀式一般,莊嚴肅穆。

蓋子推開了一半,我已經看到了裏麵的東西。

半個圓餅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