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個人的無與倫比的烹飪技術和對男性的恐懼。
某些隻會出現在異誌、怪談裏的東西。
能變成蝴蝶的折紙,能變回折紙的蝴蝶。
還有,那個人偶,差點就忘了這個最怪異的存在了,絕對沒有“之一”。
一切都是異常的,無法理解的,但是卻又有著我們正常世界的合理性。
魔法的世界。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我像是抽風了一樣地點著頭。
我很想模仿東野圭吾小說中的湯川學教授,大笑4秒半,然後說一句“完全無法理解”。
我用中指和食指不停地、富有節奏地戳著桌麵。
剛開始,還是有在想小說的事,但片刻後,就變成了純粹的敲桌子。
等我回過神,瞥了眼表,15分鍾已經過去了。
我敲了15分鍾的桌子。
大概。
我甚至都不知道在這15分鍾裏,我是不是還打了個盹兒。
實在是想不出該怎麼辦。
那麼,這一部分的內容就這樣留著缺陷?
留著就留著吧。
不好就不好吧。
反正我不過是一個三流作者,寫的無論多好,也隻不過是別人的墊腳石。
不,連墊腳石也許都沒有我的份。
本也就不會有人在意。
所以,也許,有那麼一點缺陷也許更好。
“完美”本身,也許就是缺陷吧。
就像斷臂的維納斯。
有人嚐試為她設計雙手。但是,一旦附上雙手,但是無論什麼樣的雙手都無法配上那絕妙的身軀。
就算是我給自己找一個挺不錯的偷懶的借口。
在網上看到的鼓勵人奮鬥的文章裏,提到的“不給自己留退路”什麼的內容,全部拋到腦後。
退路?我倒是想到些有趣的是。
也許是小時候玩卡牌遊戲、SRPG類型的遊戲的原因,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養成了“留一手”的習慣,保證角色不戰死、能最終獲得勝利,必須對還能多東西都直到高中畢業才勉強改了一些。
等到我基本改過來的時候,已經錯過了很多東西。
很多方麵的很多東西。
被我放在一邊的、表麵被刮得一塌糊塗的手表的時針指著七點。晚上七點。
時間並不是很晚。對於一個正常的白領來說這才是他們一天“生活”的開始,忙碌了一天的他們這個時候終於能開始自己的生活。這個時間不適合我這種沒有每天8小時工作、全天有15小時以上在“生活”、才二十出頭一點的人休息。就連老年人也不會這麼早休息。
但是,下一步,我打算把自己扔到了離辦公桌隻有45厘米距離的床上。
莫名其買到的頹廢感。
由於習慣盤著腿寫東西,腳被壓得麻木了。這使得我剛起身,右腿一下無力,就像踩入了泥沼。
我趕緊撐住桌子的邊緣,不斷地踢著地麵,加速血液的流動。
由於長久地坐著,現在突然站起了,頭已經有一點暈乎乎的,而且眼冒金星。
我抱怨著自己的性子。
我稍微活動了一下右胳膊,動的時候,意外地,小臂將速溶咖啡的杯子磕飛了。
被磕飛的杯子以接近y=-3X2的右半支進行曲線運動後,落到了地上。
準確地說是安安穩穩地立在地上。
我一直有把杯子放在右手邊的習慣,也一直但在此之前從未發生過這種事。
我從未碰倒過杯子,甚至從未碰到過杯子。
我可算不出這種情況發生的幾率到底有多大。
但知道杯子完好無損就足夠了。
可喜可賀。
我就這麼一個喝水的馬克杯。
咖啡沒有翻在桌上,而是完全的潑到了地上也是值得慶幸的。
桌上正散亂的放著的修改了很多的手稿沒弄髒。
這實在是萬幸了。
我迅速地從書架的上的紙巾盒裏抽著紙,擦地板。擦得差不多了,我又抽了新的紙,朝紙上吐了幾口唾沫,重新擦一遍。
等到擦完,我才意識到似乎稍微奢侈了一點。
用了大概15張紙。
這紙一盒60抽,一盒的價格在10元左右。我一下就用掉了四分之一。我的這杯速溶咖啡,就算是拴上了水電費,也不會有2元。
不合算了。
不過,我為什麼在為這種毫不起眼的成本糾結?
也許是因為太長時間工作了,整個人的反應都慢了一拍。
擦地用洗碗布不就好了麼。
不對,等一下,洗碗布也不對。
應該是用拖把吧?
我很想狠狠踢自己一腳,不過也隻是很想。
我正在對自己抱怨著這種扭曲的跳躍思維,“咚咚咚咚”的聲音從門外傳。
不是敲門聲。
持續了3秒左右的時間,大約是七到八步。
應該是什麼人在著急的地在樓道上跑著吧。
從腳步的沉重程度可以斷定,那個人的體重較輕,並且那個人跑的時候腳跟並沒有著地。
應該是由於沒有穿鞋而踮著腳尖吧。
從聲音大小的變化來看,應該是逼近了我的公寓門口。
腳步聲停下了。
敲門聲響起了。
“哥,你沒事吧?”帶著一絲嗲氣的少女的音色在屋外響起,伴隨著敲門聲
由於木製建築的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我就算不開門,隔著牆也能聽見那個聲音。
出於禮貌,我還是去開了門。
“沒事,我還好,放心吧,丫頭。”
我揚著眉毛,對站在門外的、身材纖弱的、身高剛好到我胸口的、紮著馬尾辮的、長相還算耐看的小女孩說道。
她上身穿著一件藍白條紋的短袖,下身是長度適中的帆布裙子。她腳上沒有穿鞋,而是穿著粉紅色的襪子,襪子的長度剛好到她的小腿肚。
她踮著腳尖站在我的門口盡量避免讓襪子太髒。
她是房東的十五歲的女兒,房間就在我的隔壁,同時也是我的輔導對象。
我有空的時候,也會給她學習方麵一些幫助。
我和房東並不熟落,但是母親和房東卻是朋友。輔導房東的女兒也是母親拜托的事情。
母親要我做的事,大部分我都無法推辭,隻能硬著頭皮幹了。隻是房東從來沒有因此給我減過房租,不過做做義工我也不是很反對。
“哥哥,好好吃飯了嗎?上次哥哥低血糖暈了,有點嚇人。”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嚇人”兩個字眼說的跟蚊子振動翅膀的聲音差不多大。
我對她努力擠了出“柔和”的笑容,點了點頭。
希望不是我長得嚇人,而這小女孩天性怕生得緊。
隻是這小丫頭果然還記著這茬。
雖說是“上次”,但那也已經是半年前的事。那次,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就休克了,然後一頭栽在書櫃上了。要不是小丫頭半夜被我這裏的動靜驚醒,帶著人硬闖進來,我怕是已經去見秦廣王了,說不定還能靠我的文采來賺個主簿。當然做主簿的前提是,得有個地府和十殿閻王。
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母親也很感激她,還收了她做幹女兒。
我便多了個妹妹。
“哥哥一定要好好吃飯。”她露出一副很執拗的表情,臉頰微紅地對我說著,踮著腳尖,伸手,勉強地夠著我的肩頭拍了幾下,然後一蹦一跳的回她自己的房間了。
我看著她兔子一般歡愉的模樣,也覺得心裏輕鬆了幾分。心情一放鬆,感覺整個人更加的累了。
雖然出現了“小小的波折”,終於,我得到了將自己扔到了床上的機會。
我直挺挺地就倒向懷念了許久的床。
“嘶。”
我大意了,撞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
應該不是床頭,我的個子還到不了床那麼長。
雖然被子長度隻能蓋到我的腳踝,但那應該是被子的問題,和我的身高無關。不過想到這裏,還是悲從心生了,似乎被人在額頭上貼了“三等殘廢”的標簽一樣。
我在床上摸索了一陣,在靠近我的右腰的地方抓到了一個還不夠半個巴掌大的、冰冷的、圓餅狀的東西。
那帶著一條鏈子的圓餅狀的東西。
我知道那是什麼,全身由不得一顫,頭皮發麻。
全身難受。
我安靜地靠著床頭,等著這病帶來的痛楚漸漸退去。
我開始由於了。
在猶豫是否再看一眼。
在猶豫了一下後,我決定再麵對它。
我看著手裏的那個東西。
鍍銀的懷表。
懷表的表麵的浮雕是兩頭動物,一頭是帶著王冠的雄獅,另一頭是獨角獸。相當精致的浮雕,獨角獸獨角的螺紋都能用指甲沿著輕輕劃動,雄獅的鬃毛也略有象征性地做出了一些刻畫。
上一次拿出來這個懷表的時候,大概是從百鬼夜行回來後的事情。
說是大概,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去過“百鬼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