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南陽太守秦頡與張曼成戰鬥,斬殺了張曼成。黃巾軍便改以趙弘為帥,以十多萬人占據宛城。朱儁與荊州刺史徐璆及秦頡共一萬八千兵圍攻趙弘,但也久攻不克,京師有奏議征朱雋回師,幸而司空張溫上疏勸阻,他說:“當年秦用白起,燕任樂毅,都是曠年持久,才能夠克敵。朱儁討潁川,已經有功效,率部南征,計劃已定,臨陣換將,這是兵家所忌的,應該給他時間,讓他成功。”靈帝依議。朱儁急攻趙弘,趙弘戰死,由韓忠代替。朱儁又因兵少不敵,便擴大防圍、建築陣壘,堆砌土山觀望城內。朱儁軍鳴鼓攻打西南,黃巾軍被引開,朱儁則親率五千精兵掩殺東北,偷襲敵人後方,攻入城池,韓忠唯有退保內城。黃巾軍受挫,士氣低迷,向漢軍乞降。張超、徐璆和秦頡都認為可以接受,但朱儁認為如接受的話,會給百姓有利為賊,無利乞降的錯誤觀念,便不接受並急攻敵軍,可是數戰也不能攻克,朱儁登上土山,瞭望黃巾營壘,然後對張超說道::“我知道了!賊人的外圍堅固,內營逼急,求降不得,想出也出來不得,所以他們殊死戰鬥。萬人一心,尚且不可當,何況是十萬呢!強攻的害處太大了。不如把包圍撤除,集合部隊進城。韓忠看見包圍已經解除了,一定會自己出來,等他們出來,兵心就散了,這是易於攻破的方法啊明白黃巾軍沒有退路,而盡力一戰,所以未能攻克。”
朱儁便解開圍軍,韓忠果然出戰,被朱儁大破,正逃,忽而見正東一彪人馬到來。為首一將,生的廣額闊麵,虎體熊腰;正是吳郡富春人,孫堅字文台,乃是“兵聖”孫武之後,年少勇武,此時為下邳丞。今見黃金賊寇起,乃聚鄉裏青壯少年及商旅,並淮陰泗水等精兵一千五百人,前來支援接應。朱儁向北追擊韓忠數十裏,斬殺萬多人,韓忠投降,秦頡一向與韓忠不和,便將他殺死。這舉動反令黃巾軍不安,又推孫夏為帥屯兵宛中城。朱儁再次急攻,於十一月癸巳日,孫夏敗走,漢軍追至西鄂精山,又被大破,斬殺孫夏及萬多人,黃巾軍解散,平定宛城一帶。中平二年春,朱儁班師回京。
且說徐瑞自汝南平定黃巾之後,並未與皇甫嵩合兵,而是辭行,改道東郡,折返幽州。去東郡,此時卜己部,已被董卓、宗員、曹操三部圍在頓丘縣。卜己軍,本來就是人數少,糧草不是很充足;又被三路大軍,四萬餘人,三麵出擊,節節敗退;又無外援。聞之大賢良師已歸天,二位將軍亦追隨。潁川、汝南、南陽幾路也全軍覆沒,是以心灰意懶,每日飲酒作樂,縱兵劫掠行凶。曹操大怒,獨自請戰。
這一日,徐瑞領兵前來,董卓親自接待於軍營大帳,擺以酒宴,又以歌女舞蹈,好不奢華。
“西涼董卓,見過征西將軍。”董卓當先拜道。徐瑞很是大驚,我擦,董卓拜我,我豈敢受得了,這可是頭餓狼啊,仔細一看,黑臉濃須,五官皆大,額頭凸起,很是凶惡,嗓門頗大,魁梧而壯。若說黃巾起義是大亂的開始,那麼真正的推動者,便是眼前這位,仿佛是命運之鑰一樣,仿佛是放出一百零八星的太尉洪信。
徐瑞不得不低調更謙:“不才徐瑞見過董中郎,素聞董中郎威名遠播涼州,羌人皆懼怕董公,真乃當世大英雄大豪傑也,徐瑞敬董公久也。瑞年少時,亦以董公為榜樣,棄文從武,征戰邊疆,以祛除異族為榮。八尺當男,當仗劍揚威於胡虜!今日得見董公,徐瑞之幸也!”說罷亦長揖而拜董卓。
董卓蒙了,完全搞不懂,徐瑞這是在幹什麼?演戲嗎?論官職,我是河東太守,你是幽州刺史,不是一個級別的。論武職,我是中郎將,你是征西將軍,又不是一個級別的,何況是遼陽縣候,雖然窮了點,但是級別仍在。我董卓四十多了,你徐瑞才二十出頭。不過即便如此,董卓還是很高興的,因為徐瑞說的也是事實,這話很是受用,不過不敢表現出來。立刻長揖對徐瑞道:“徐將軍不可如此說,卓承受不起!徐將軍請上座!”徐瑞拜辭不受,於側位坐下說道:“我昔日拜師學藝之時,曾聽聞恩師說起自己是武威姑藏人士,姓賈。隻是多年未曾歸家,且又一心追求武道,是以沒有子嗣。恩師說,他出家之時,聞兄有一子剛出生,名詡。吾感念恩師傳授之大恩,無以為報,願報之語師侄賈詡,聞董公威震涼州,可否代尋?當欠董公一個人情。”
董卓又蒙了,原來還有這番故事。“徐將軍忠孝之人,卓亦佩服也!”董卓轉而向身邊的中年文士說:“文優,你可知這賈詡?”然後又笑著對徐瑞說:“這是我小婿李儒,為我賬下幕僚。”
“說起這賈詡,涼州武威郡姑藏縣人,我還真認識一個,不知道是也不是,現在正在我軍中,任一文書小吏,年有三十七歲。”李儒一雙鷹眼看著徐瑞,徐瑞當知李儒何人,聞之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