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喚來即可,再說姑藏就那麼點人,姓賈的就那麼一百多口,還能有重名的?依我看,必是此人也。”董卓心裏也喜,不管是不是,今天這人情都賺到了,反正隻是一個文書小吏而已,就是校尉,也舍得給。
須臾又一中年文士至,方正國臉,一胡短須,蹙眉狼眼,約莫四十歲,進來便拜:“見過太守大人!”
董卓具言前事,引拜見徐瑞。賈詡一聽,眼睛一轉說道:“我從未見過叔父,父親老去之前曾有隻言片語提起:亦說遊曆求武,未有子嗣,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祖父一怒之下逐出家門,剔除宗族,自此流落。敢問徐將軍可知叔父下落?”眼中有些發紅,看起來很是傷感。
徐瑞心裏咯噔一下,賈詡果然名不虛傳。徐瑞亦故作傷感說:“自我藝成,六年也,不聞恩師下落。兄若有困難,可令人傳信幽州,我必親至。”
賈詡會意:“奈何詡追隨董太守,受恩頗多,不敢離去,願請將軍替我照顧家人,詡感激不盡。”
李儒正在盤算著,如何重用賈詡,結交徐瑞,引為他日助力。隻聞董卓大笑:“此事何難,賈詡在我賬下,奈我不識人才,是以委屈。如今剛好,賈詡以後你便跟隨徐將軍吧,你的家眷我定當派人護送到幽州團聚。”
徐瑞大喜。賈詡啊賈詡,看來你已知我意。
李儒出言:“如今黃巾賊寇,大多平定。不知征西將軍有何打算?”
徐瑞笑道:“我隻是地方官,非是朝廷詔令,隻是前來援助罷了,既以事了,當引兵回去。適才入營時,看到西涼軍士甚為英武,強兵猛將何其多也,隻怕朝中之人不容,我有一言:董公當暫避鋒芒,切不可將西涼軍的英姿展現世人。”
董卓大驚:“徐將軍所言極是。卓定當遣歸西涼軍士,隻待北軍五營回京交旨。”董卓征討涼州諸羌,西涼士兵十餘萬,皆猛將精兵,亦早有用兵自重的心理,徐瑞所言正中下懷,李儒亦頷首點頭。
“既以如此,瑞當向董公辭行,率軍北歸幽州。”徐瑞告辭,董卓送。
十一月,頓丘縣破,斬首一萬餘,降者無數,卜己自刎。十二月,董卓、宗員、曹操分兵剿滅散兵餘孽,收複東郡諸縣,兗州平定。
中平二年,一月,董卓率北軍五營一萬餘將士,班師回京。
徐瑞率四千將士,折回幽州。
賈詡問:“徐將軍可否告之?”
徐瑞笑道:“文和想知道什麼?”
“何以知詡?”
徐瑞大笑:“文和之善變之才,早已聞名也。昔年文和被察孝廉為郎,卻因病辭官,向西返回家鄉到達汧地,路上遇見叛亂的氐人,和同行的數十人一起被氐人抓獲。文和說:“我是段公(段熲)的外孫,你們別傷害我,我家一定用重金來贖。”當時太尉段熲,因為久為邊將,威震西土,所以假稱是段熲的外孫來嚇唬氐人,叛氐果然不敢害,還與文和盟誓後送回,而其餘的人卻都遇害了。就此一事,可知文和謀己之才。”
賈詡凜然,此事徐瑞何以知,不禁有些發冷,昔日與自己一同被抓之人,當時都已被滅口,而且那些個羌人反複叛亂征戰,隻怕知道此事的也寥寥無幾,更何況那些羌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真實姓名,那麼也就是說,這件事,在這個世界上,應該來說除了自己,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自己也沒有對人說過,這年紀輕輕的幽州刺史何以知之?隻怕當年之時,這徐瑞還是嗷嗷待哺的嬰兒,太過詭異?難道此人有占卜驚天之能?我一直以來,行事低調,韜光養晦,此人怎知道我的才華和報複?就連董卓和李儒,都未曾發覺,這一個毛頭小子,怎麼就一下看穿?這真是各奇人。玄即又笑問道:“將軍欲何如用詡?”
“賈文和,在我麵前,就不必遮遮掩掩了。縱使你再怎麼偽裝,仍然逃不過我的眼睛,你心中的抱負和才華,我敢說當今之時,哪怕是以後,終其你的一生,也隻有我敢重用你,隻有我敢相信你,也隻有我能給你最大的平台,讓你自由的施展。拜我為主,此生不二!我給你機會,讓你如雄鷹大展宏圖!”徐瑞大聲道。
“將軍何誌?”徐瑞平靜的問道。
“以你賈文和洞察人心之奇才,何必多問。我且問你願與不願?”徐瑞反問道。
“願可為何職?不願將奈何?”
“願則為我謀主之一,不願則立刻斃命!”徐瑞大笑。
“詡,拜見主公!”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