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中山毋極縣甄家(3 / 3)

“好一個心思奸詐之人”忽而屏風之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雖是內容不太和諧,然而卻說得很是溫柔。徐瑞接著些許酒意對著屏風說道:“為商者,風裏來雨裏去,賺點辛苦錢,怎麼算是奸詐呢?若沒有商人的奔波行商,如何吃得了草原的羊肉,如何穿的了塞外的皮衣,如何品得了揚州的茶葉,有如何著以蜀錦的華麗呢?冀州不產鹽,鹽何以來?邊關不產糧,糧何以食?”

“人家奔波辛苦,卻是一點差價。而你卻是穩坐家中,賺取那些奔波商人的大半辛苦,是以奸詐。”這一聲傳出,徐瑞倒是想起來了,原是甄薑大美女在屏風之後。

“大小姐,所言有道理,不過卻是謬誤。大小姐所說乃是常理,尋常之事,當是如此。然而非常之事,豈能以常理推之?若是我真能如此,那也是因為手中之香皂秘方的緣由。大小姐就沒有想過,為何這天下幾千萬人,卻獨獨我會此法?如果我說這是我用性命換來,你還這麼認為嗎?”徐瑞心想,老子好不容易從後世穿越而來,失去了前世種種,要不然怎會有這些本事。

甄薑聞言,走出屏風,正欲開口,卻見徐瑞在飯桌上沉思發呆,四個人都在發呆,甄薑沒有打擾,就這麼隔著幾步,看著徐瑞。白皙的臉龐,俊秀的麵容,五黑的發髻,一聲白衫,那麼的親切……

不知過了多久,徐瑞獨自起身,走出門外,穿過回廊、樓閣、花圃,漫無目的行走,在意亭中坐下,甄薑一路跟來。雖然腳步輕盈,但是五官極為靈敏的徐瑞還是聽到了小碎步的聲響,回頭對視:“大小姐,一路跟來,有何要說?”

甄薑粉麵一紅而言:“適才看到先生沉思,以為先生定有心事,是故跟來。”

“心事?是啊……吾之所學,在當今天下,富甲一方、雄居朝堂、博的名望,都是綽綽有餘。然而這一切真的是我想要的嗎?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對我來說,若之前是福,難道今時是禍?先前之禍,又帶來今日之福。福禍得失本相依,無緣盡處是有緣。”徐瑞感歎。

“不知先生從前是何經曆,竟有如此哀歎?”甄薑近前坐下而問。

“我不知為何偏偏是我?然而終究發生之後,也是無法改變。心有萬言,卻不能對人說。卻抑製不住的思念,隻能深夜獨酌,所謂孤獨,莫過於如此吧……失去的都已經遠逝,也隻能好好珍惜現在了。”徐瑞並不看向甄薑,而是看向近山之夕陽。

甄薑坐在旁邊,覺得徐瑞是一個非常特別而有故事的人,對於情竇初開的年輕少女,自是對天下奇聞,無比感興趣,雖然看到徐瑞傷感,卻還是禁不住問道:“先生可以與我說說嗎?”似有撒嬌之意。

“不能!沒人會相信,如果有一天,我開口,也隻會對我的妻子愛人訴說一些。”徐瑞很是平淡,然而甄薑有些失落,反而一想,麵色羞紅,癡癡的看著……

徐瑞側臉看向甄薑,竟然有想抱在懷裏的衝動。人啊,在最孤獨的時候,也是心理防線最弱的時候,因為需要傾訴,因為需要被理解,更需要關懷,更需要愛。徐瑞盯著甄薑,緩緩說道:“薑妹,我喜歡你。”

甄薑一個大戶人家小姐,平日很少出門,更難接觸異性,莫說此等赤裸裸的表白。前世裏,喜歡就說,想在一起就追,追不到拉倒,不愛自己的人,不去牽掛,簡單的事情不要搞得套複雜,也就不會用那麼多煩惱。

甄薑低頭,不敢對視,一手按著自己的衣裙,一手緊握著絲巾,害羞半響,“哥哥,可以說說嘛”

徐瑞一聽,心中一喜,轉憂為喜,在這一刻,忽然很喜歡甄薑,因為打開的心理防線,甄薑闖了進來,如此絕美的女子,讓人忍不住疼愛,憐惜……徐瑞身處手,抓向甄薑的小手,不給甄薑逃脫的機會,輕聲說道:“薑妹,你是我的。”甄薑把頭低的更低,如嚶嗡般的聲音,“嗯”了一聲。兩人就這麼拉著手,坐在亭中,徐瑞講述著前世的一些事,淡然沒有提及自己。對甄薑來說,真是如同夢幻一般:幾百米的高樓,飛快的汽車,還有千裏眼、順風耳,可以騰雲駕霧……直到下人傳喚晚宴,兩人如同觸電一般分開,不提。

晚宴之時,甄薑也要參與,作為長女,也耳濡目染知道許多經商之事,甄逸也意在把甄薑培養成主家之人。席間,甄逸說道:“今日聞得先生驚天之語,當以為是陶朱公在世。先生博聞強識,奇思妙想,實在是令老夫慚愧,竟不及百一也。此話不是謙虛,而是發自肺腑。”

甄逸剛剛說完,甄堯、甄儼則是立刻起身拱手而道:“願拜先生為師,學習經商之道,懇請先生收容!”

徐瑞很是詫異,這都哪跟哪啊,“甄先生,過譽了。二位公子,怎可如此?我乃低賤之身,當不得。何況我們也是合作關係,來日方長,多多交流即是。”

甄逸的想法是:徐瑞之才華,太厲害。若是兩個兒子拜其為師,用心求學,定然成就非凡,擴大甄家產業,使得甄薑更為興旺。若不然,隻是合作關係,就難說了。雖然甄家很有錢,但是這天下有錢人太多了,單單冀州,能與甄家齊名的商人,就有好幾家:易家、辛家、審家、韓家。更莫說司隸、徐州、荊州那些富庶之地了,更有許多的官宦大家和皇室宗親。這些隨便出來一個,都不比甄家差,若是有徐瑞其他好的思路,必然被人各種結交,甄家也就隻能喝湯了,是以想多與徐瑞親近。

“先生之才之思,隻怕天下任何一家,都會奉為貴客,待如上賓。我甄家想與先生結為世交,通力合作。分層之事,我決定五五來分。”甄逸義正言辭,極為果斷。

“甄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自河東出道以來,第一個便是尋求甄家,並非是看重甄家的實力,也並非是甄家的名望。若論實力名望,皇室宗親才是首選,世族官宦乃是次選。我既然選擇甄家,便是早就想好了的。至於原因嘛,日後必定告知。”徐瑞笑道。

甄逸聞言,心中安定,招呼喝酒。

甄薑大囧曰:“爹爹,如此奇物,就是一成,也是許多,況且我甄家又不缺財資,何以如此吝嗇?”“五五何如?”“難道女兒情麵,卻隻一成?”,“三七,我甄家三,最低了,子榮何如?”“子榮全權聽從甄先生。”“好,就這麼定了。來人擺宴席!”甄逸尋思:不對啊,這女兒還沒嫁出去呢,就開始幫著外人說話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貌似這徐子榮也不錯,若是能結為秦晉之好,當是最佳,難道徐瑞本來就是為了我女兒?徐瑞記不得喝了多少碗,數不清喝了多少碗,甄薑席間斟酒,兩人眉目傳情,暗送秋波。徐瑞身材高大,體格強壯,卻生的極為俊秀,如同白麵書生,文人雅士,一表人才。席間喝酒,高歌一曲《將進酒》,眾人具是驚歎佩服,甄薑心中篤定。徐瑞亦留宿甄家。

天明,酒醒。方用早餐。全家亦齊至。如今又觀的甄家其他三女,甄榮,甄道,甄脫,洛神尚未出生。席間甄逸問私人,答曰:年方十六,不增婚配。甄薑臉紅會意。甄逸:“我女甄薑,年方十三,願與先生結為秦晉之好,不知子榮鍾意否?”甄薑以手掩麵,羞不敢看,三女皆笑。徐瑞,轉出而跪曰:“如此,真是萬喜之福。瑞自今日,願以侍嶽父大人也。隻耐瑞遊曆天下,遂願未達,山高路遠,亦不敢同行,所以願與訂婚,待他日迎娶。”說完又拜。“賢婿有大誌,吾豈能阻攔。婚事今便定下,以待歸來。如今便是一家人了,莫要客氣。”甄逸對曰。飯畢。徐瑞請紙筆,寫下十餘種香皂製作之法,奶皂,鹽早,各種花香植物皂。交於甄逸,諸事安排妥當,以早些結束遊曆為由請辭。甄薑大哭來送。徐瑞將甄薑攔在懷裏,在耳邊輕聲說道:“薑妹,你說我徐瑞的妻子,永遠都是,我喜歡你。然而為夫,卻不能在如此年紀,恪守家中。我要闖闖這天下,穩定基業,到時候帶著你遊曆四海。”

甄薑流著眼淚,抱著徐瑞:“我知夫君滿腹才華,當大鵬展翅,建立男兒的壯誌,妾身知道,永遠支持夫君。願哥哥早日功成,妾身自當等候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