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朔方城中,岌岌可危,能逃難的都走了,剩餘的多是老弱病殘四千餘人,青壯者不足三百,原臧將軍麾下將士六百二十餘人,最高者隻是都尉。無以守城,更兼糧草無以為繼,這朔方城周圍都是草原,無法耕種糧食,隻有平日裏放牧,去雁門換,如今九月匈,奴開始劫掠,前番派人傳話,限時十日,要糧食五萬石,錢財五十萬,否則屠盡城中老幼。老夫何嚐不知這城中的慘狀,隻是這府衙早已空了,如今就是城內的將士,亦是每天隻得吃上一頓而已,就連老夫也是如此,老夫辜負聖恩,愧對全城的百姓啊……”
徐瑞聽聞,亦是有所猜測,立刻長揖:“魏大人,真乃仁義之人。瑞方才因城中慘狀而責難魏大人,是瑞的大錯,特向魏大人請罪!若有驅使,徐瑞在所不辭!”
“今蒙賢侄一行數人,吾觀之皆是勇武之輩,賢侄更是大將之才,老夫魏寵懇請賢侄,憐憫我朔方四千餘百姓士卒,願意縣令讓之,懇請守城,讓這朔方的百姓活下來,老夫死不足惜。”說罷起身向徐瑞下跪。
徐瑞大驚:“魏大人,折煞我也,怎受得了!”趕忙去服,隻耐魏寵此意已決,已經跪下。眾人皆起。
徐瑞亦跪:“大人如此善待百姓,瑞心中敬佩。城中百姓是我大漢子民,皆是我父老鄉親,瑞豈有拋棄之理。何況我等眾人,練得一身武藝,本就尋思保家衛國,雖萬死亦不辭也。我願守城,擊退匈奴。縣令還是大人任之,不消分說。”
“如此,朔方百姓幸甚!賢侄不取縣令,請將六百將士收於麾下,於我埋沒了他們。”
“聽魏大人吩咐。”
“好,來人,取食物來,將我最後一壇酒取來,今日大飲。把兩位都尉請來。”
徐晃說道:“魏大人,不知這十日後,匈奴如何去糧?來多少人啊?”
魏寵一聽,更難受了,又拜向徐瑞:“哎,請賢侄莫怪,老夫也是沒有辦法,但有一絲希望,我也不想放棄,這次前來索糧的是匈奴屠各部,有族人十餘萬,多年劫掠邊關,十分凶殘,但凡入城,出了青壯男女為奴隸之外,其他全部屠戮。此番匈奴,說是要派一萬騎兵前來去糧……”說著,頭更低了。在眾人心中,產生了驚駭、恐懼、憤怒。
關羽怒曰:“魏大人,難不成以為,我等幾十人,加上城中六百殘兵,能以此破城,在糧曹告馨的情況,能扛住一萬匈奴人不成?與以卵擊石何異?魏大人是要我們在朔方城中陪葬不成?如此我等即刻便走。”
徐家幾人都有些被戲耍的感覺,很是不爽,魏寵自知有愧,隻是低頭長揖,不敢言語。
魏寵是匈奴中郎將臧昱隨軍司馬,隨臧昱無數次大破鮮卑,可謂是功勳卓著,若是從前,就憑徐瑞這麼一個布衣,不看在眼裏。十常侍幹政,根本顧不上這苦寒之地,新任匈奴中郎將還在醞釀之中,朝廷各方勢力,走在爭奪權勢,安插自己人,更顧不上對付匈奴的侵擾。城中的縣令跑了,糧草更是告盡,這都斷糧十餘日了,魏寵也是無奈,不管如何,多了些人,總是多了些希望,更主要是觀徐瑞卻非凡人,隨從勇武異常,就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縱使知道沒有一絲的可能,卻也不願放棄,魏寵心中也有猜測,如今形勢,有誰願意來邊關,縱使商人為了錢財,也不敢這個時候而來。那麼徐瑞此來便是為了以亂去得戰功,卻是也是寒門最快的突進,想來徐瑞必是又勇又謀之人,或許真是一個機會吧。
徐瑞心中也是不爽,難不成自己的時運如此倒黴,剛剛想起來,就遇到了壓頂之災。本來還以為剛招攬了關羽,喜不勝收,正欲沙場揚名,卻如今可以說,就怕出師未捷身先死啊。不過徐瑞也是無奈,入城時不該那麼豪氣,牛逼也吹了,誌氣也發了,到了兌現的時候,這要是慫了,名聲要完了,關羽也留不住了,拚一把,若是在這朔方殞命,回頭就去地府再議吧,徐瑞篤定拚一把。
帶得下人帶上酒食,擺桌入座落定,兩位都尉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