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指乞者,“他們是何人?”“亦是漢人。”
“吾等今來此地為何?”“征戰沙場,建功立業!”
“錯!大錯特錯!你們都錯了!”徐瑞喝到。關羽亦停待聞。
“家國家國,無家何以有國?無漢人何以有家?這些都是漢人,是我們的父老鄉親!看看他們過著什麼樣的生活!這就是我大漢子民嗎?民之不存,國之將覆?今日是朔方城,他日便是朔方郡,觀我大漢,百姓疾苦,邊關更甚。我等皆是窮苦出身,都知存活不易。習武立誌,沙場建功,保家衛國。父老鄉親,如此哀婉,建什麼功?立什麼業?我等活著是為了什麼?”眾人默然,不知如何回答。
“今日所有人記住了,建功立業,隻是口號,在我看來都是屁話!若隻是為了某得自己功名,衣錦還鄉,諸位不用跟隨與我,即刻便可離去!”眾人抬頭,淒然。關羽徐晃等人不語。楊興拜道:“不管將軍如何,小人誓死追隨將軍。”其餘人皆拜,不肯離去。
“我徐瑞徐子榮今日壯誌立誓於天地:徐瑞此生,不為功名利祿,隻願大漢所有黎明百姓,吃飽穿暖,活得有尊嚴,活得更好。如背誓言,亂箭穿心而死,永世不入輪回!”徐瑞南向而跪,向天三叩首!
“我關羽,改字雲長。此生願拜徐瑞為主,為大漢百姓,吃飽穿暖,披肝瀝膽,誌止不渝!如違此言,身死族滅”關羽翻身落馬,跪在徐瑞麵前。
“我徐晃(徐方,徐虎、徐彪、徐青),今認族長徐瑞為主,此生不負。”五人亦拜。
“我楊興將這條命交給將軍!”其餘原黑風寨從良之人,五十八人,一同跪拜徐瑞。
徐瑞心中感慨,悲喜摻拌。悲則想我泱泱中華強國,今如此淒慘。細則眾人拜主,時至今日終於有了正真屬於自己的起家班底,徐氏族人還有幾十將才,他日尋得一處根基,便是蛟龍入海,如何不喜!
“請主公先起!”
徐瑞起身一一扶起眾人。楊興領著眾人,去給難民發放糧食,當糧食倒手的時候,很多人都跪了下來,熱淚盈眶。正欲尋找住所,但見一個士兵近來,“諸位,我家大人,朔方城縣令,請諸位前去縣衙議事。”原來,這朔方城,本來就地處荒蕪,人煙稀少,與其他幾成相距甚遠。城中人口更是稀少。今徐瑞等人進城時,一行人騎著戰馬,手握兵器,皆是習武之人,一看氣勢便知非常之人,早有城門小吏報於官府,是以有此。
徐瑞等人隨兵行至縣衙,說是縣衙,倒不如說是一個破落的大院子。剛至門前,見一白發老者,約莫五十多歲。徐瑞並未下馬,馬上拱手,進城的那一慕慕,讓徐瑞心中很是不爽,責問道:“河東徐瑞,見過縣令大人!不知縣令大人,可知道這朔方城中,餓殍遍布,無以為食,幾近餓死,上負君恩,下愧百姓。不知道縣令大人,如何堂而皇之的居住在府衙之內?如何身穿著七品縣令旨官服?”
老者走下台階,上前拱手,卻無言以對。徐瑞看見這縣令,慈眉善目,但是形容慘淡,並不是那種為禍鄉裏的貪官,而且貌似過得也很差。徐瑞看見縣令老頭,眼睛紅紅,憂傷猶豫,而且對徐瑞很是愧疚恭敬,徐瑞似乎明白了什麼,立刻下馬,縣令老頭握著徐瑞的雙手,“一言難盡啊,都且隨我進去說。”表情甚至溫和慈祥,隨滿目愁容,亦讓人親切。眾人行入院。“安排人打掃東院,安置住處。張狗,去弄些吃得來。”老者一邊吩咐,一邊拉著徐瑞,引著眾人前往後院。徐瑞亦曰:“楊興去安置眾人,雲長公明等隨我一起。”
入廳堂落座,老者先曰:“老夫魏寵,本是匈奴中郎將麾下行軍司馬,熹平六年,匈奴中郎將臧昱臧將軍,出塞北征鮮卑。鮮卑王檀石槐一路退卻,將我大軍誘至落日原,雙方大戰。我軍慘敗,加上匈奴部陣前倒戈反叛幾乎全軍覆沒。那一戰,六千將士,血染長空,寡不敵眾,糧草短缺,隻突圍幸存六百殘兵,於老夫連夜逃至朔方,添為縣令一年有餘。”說罷淚水泉湧,衣袖擦拭。聽著亦是傷懷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