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閎這個罪魁禍首,無處可逃,所以自然而然擔負起了照顧我的所有事宜。因此,他在我的怒罵嘶吼,幹嘔哀嚎中日漸憔悴。
我的烏鴉嘴,也有失靈的時候,我沒有在半路上產子,而是在車隊行進西關鎮康城的當天,肚子便開始不停的陣痛起來。
西關鎮康城內並沒有王宮行院,先到的人打點好了一切,我們住進了城內最好的院子中,然後我就被一群男人抬進了房屋內,之後一群女人又將我給團團圍住。
圍住我的女子當中,就有萇氏的娘親和祖母,萇氏他爹萇青是鎮西大將軍,一般的時候都鎮守在西關。段閎起義的時候,他沒有親自入都城,而是將大部隊調往了都城。不過因為忠國公萇忠的阻攔,世子與左相沒能全麵開戰,這樣大部隊的實力也完全的保留的下來,成為了日後與高氏一族抗衡的籌碼。
此番向西,段閎將忠國公府上剩下的人,也全都接了過來,不過萇氏的義弟流川楓,自從將我偷出皇宮那日,便不知了蹤影。段閎說當時劫走我的黑影暗衛沒有傷他,後來聽說他去了塞北,甚至還在大宋當了官,駐守在塞北的期間,還娶了北漠的公主,據說性格和長相與萇氏有七分像。找一個樣貌像萇氏的還好說,但是脾氣像我,他純屬是自討苦吃,我可不覺得以他的個性,能夠像腹黑的段閎這廝一般壓得住我。
思緒回到產房,一幹女眷要將段閎趕出產房外,我死活抓著段閎的手就是不肯鬆手。
在現代,丈夫是允許進產房的,親臨現場,感受老婆的痛苦。而且還可以手持DV,記錄下這一生中都非常值得紀念的片刻。隻要老公心髒夠強,不會在中途昏倒,便不會給醫生添麻煩。
但是現在是古代,一群鬥誌昂揚的婦女同誌,硬是將段閎從我的身邊拉走,看著段閎不願離去的身影,我差一點就伸出手,朝著他喊出:“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繞天涯。“
段閎被硬生生的拖走了,他便隻好站在房外不停的衝著我喊話,至於喊些什麼,就如同那日從蒼山回來路上的馬車內,他所說的話語一樣,我是一句都沒聽清。
老娘活了三十多歲,竟然要生孩子了,而且還得生倆,就連給我緩衝的機會都沒有。
哦對了!萇氏才二十歲,二十歲啊!這樣如花似玉的年紀,就要當媽了。不管當媽的是我倆誰,都應該會感到同樣的不忿吧!
陣痛的第一波,我大聲的嚎叫過後,便開始大罵害我這般受苦,受此疼痛的始作俑者段閎:“段閎你這個鱉孫兒王八蛋,不僅享受了過程,還白得了兩個大胖兒子,害得老娘我一個人在這裏遭罪。若是以後再敢碰老娘一根手指頭,老娘就斷了你的命根子。啊~啊~痛死我了。你丫的死段閎,你丫的怎麼不替我生。啊!不行了!老娘我要死了。段閎你給我聽著,老娘我即使死了,也絕對要拖上你這個墊背的。絕對不會留下你一個人在這世上,與別人雙宿雙飛。“
一屋子的婦女同誌,都被我的謾罵給搞得蒙圈了,萇氏的娘親,一臉黑線的將一塊棉布塞到了我的口中,成功的製止了我繼續喊出更不像話,更不堪入耳的謾罵。
經過了一頓折騰,老娘我喊累了,痛消了。萇氏的祖母便吩咐人去給我備餐,然後將段閎叫了進來,說是看我的樣子,估計還得等一會兒才能生,讓他進來陪我說一會兒話,給我增強點勇氣。
段閎將我摟在懷中,拭去我額頭上麵的汗水,還有眼角的淚珠,心疼的握著我的手親了又親。
我現在不痛了,心情也好了很多,吃了牛肉麵便有了力氣,還同段閎撒嬌,讓他親親我,我就不痛了。
段閎這廝竟然真就當著眾人的麵,在我的臉上啄了好幾下。
我說親完右臉,再親親左臉,一會兒我就有力氣忍住陣痛了,段閎十分聽話的將脖子伸長,去親我的左臉。
結果就在此時,我的肚子忽然一痛,我便忍不住一把便揪住了段閎的頭發:“啊,啊”的痛叫了幾聲。
再看到讓我受苦的段閎,立刻就覺得他麵目猙獰,有一肚子發泄不完的氣,便雙手抓著他的頭發不停的搖晃,並大罵道:“你丫的害我在這裏受苦,還敢親我,你找死是不是?還是你想氣死我,找狐狸精來給你做填房!“
圍在周圍的婦女同誌見我又發瘋了,一下子便都衝了過來,好不容易才將段閎從我的手中成功的解救出來。
頭發蓬亂,衣衫不整的段閎還想湊近我的身邊,結果被萇氏的祖母再次推出了房外。關門的時候,萇氏的祖母還不忘叮囑了段閎一句:“她一會兒不痛了的時候,我再喚你。“
段閎進進出出的折騰了五六趟,我終於要生了,聽著一大堆聲音不停的在衝著我喊:“深呼吸,吐氣,用力。“
我是將以前同拳擊教練對打時候的力氣,全都拿出來用了,咬緊牙關忍住痛叫,須臾之後,終於下腹一鬆,生了。我剛準備躺下喘口氣,就聽到旁邊的人仍舊托著我的身體,大聲的催促道:“繼續用力,再用力“,我這才想起,肚子裏麵還有一個。